姚信走了出来:“大哥。”
“你监督着他,先脊仗五十,再让他跪三天三夜。”
姚信啊了一声:“大哥,绣弟这个年龄,挨了五十仗之后就没命了,要不我来替绣弟吧。”
“什么都让你替了,我惩罚他还有什么用处?”
姚信这下不说话了,只是担忧看着姚绣。
姚绣咬着唇:“二哥,您不用说了,大哥惩罚我是应该的。别说五十仗了,一百仗也是我活该。大哥,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姚裕淡淡嗯了一声:“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去?”
姚信无奈,只得答应一声,带着姚绣下去了。
就按照姚裕所说,姚绣穿一身白,扛着巨大的招魂幡,绕着襄阳城走了一圈。
在所有百姓都知道了之后,姚信又带着姚绣,在襄阳城东城门设祭坛招魂时,脱下姚绣的衣服,脊仗五十。
打到三十的时候姚绣就坚持不下去了,几次将近昏迷。
姚信心疼不忍动手,是姚绣强行要求着,让姚信用凉水泼醒自己,继续接下来的惩罚。
五十棍下来,姚绣后背早已经变作一片烂肉。
别说他这个年纪了,就是青壮年挨了这五十棍子,也差不多要断气了。
下面的百姓们见此情形,一个个眼含泪花,纷纷喊着够了够了。
包括那些因为姚绣,而失去亲人的百姓们同样如此哀求。
这么小的孩子,打他这么狠,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这不,待等到惩罚结束,所有百姓都抢着上城楼要救姚绣。
万没想到,到如此事情都还没有结束,姚信又喝退众人,让姚绣赤裸着上身跪在城头上,向所有百姓谢罪。
如此寒冷的天气,又刚受了酷刑,还光着膀子,说实在的,姚绣这般处境,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别说姚绣了,百姓们光是站着不动,就已经冷的不能行了。
这不,才一个时辰,姚绣就嘴唇冻的青紫,脸上毫无血色,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
一时间,百姓们俱都心疼,纷纷跑去襄阳府外求情。
更有百姓搬来家里的煤砖跑上城头,在姚绣身边生起火来为其取暖。
姚信见了,只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若是没有这些煤砖,姚绣根本撑不到晚上。
城墙上发生的种种都通过影卫传到了姚裕耳中。
班柔知道了,还对姚裕异常埋怨。
这不,她正给手掌受伤的姚裕围着饭,嘴里还抱怨呢:“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人,自己的弟弟还这么惩罚。”
姚裕摇头:“柔姐你不懂,正是因为他姚绣是我的弟弟,所以我才要更加严格的惩罚他。不然,我一直提倡的官民平等,岂不是成了一句空谈?”
“那你惩罚的也太过了。”
“总比杀了他要好吧?过去是我太宠他了,让他吃点苦也好。”
“这是吃点苦么?”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襄阳学府二百一十三个学生,最小的才多大,因为他,全都没命了,他们又找谁去诉苦去?”
一说这个,班柔不说话了,只能重重的一声叹息,讲这件事给遮挡了过去。
就这样,姚绣在城头上大雪下跪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