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雄的伤,都是之前保护姚绣留下的。
其中有好几处,稍微偏离一点就要了贺雄的命了。
再怎么说,贺雄跟着姚裕时间也不短了,大风大浪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
因为贺雄,姚裕躲过多少次致命危机。
如今见贺雄伤成这样,他自然忍不住心疼。
这不,他站起身来,忙走向前去给贺雄搀扶起来询问:“贺雄,你没事吧?”
贺雄一脸惭愧:“大人,对不起,都是我没用。让襄阳城沦陷了,您惩罚我吧。”
姚裕唉了一声叹息,他治军严厉,赏罚分明。
襄阳沦陷,贺雄理应受到惩罚,但是一看贺雄这个样子,他就不忍心了。
更别说,姚裕也清楚襄阳的沦陷和贺雄没有主要关系,他留在襄阳的影卫早就把襄阳沦陷的根本原因告诉了姚裕。
当时,襄阳城中还有郡兵三千,虽然说,城中的军队被姚豹安置在了城外,但是这三千人,怎么着也能支撑到城外支援赶到。
一切,都是因为武库火起的时候,姚绣自作主张搜查纵火的凶手,给百姓们带来了恐慌的同时,分散了城中兵力。
唐雍光是救火就已经足够艰辛的了,又如何挡得住王弥王如这两个家伙呢。
结果就是,因为姚绣的行为,城中三千郡兵死伤殆尽,襄阳沦落,百姓被屠戮过万,城中的建筑也被破坏了许多。
最最重要的,还是襄阳学府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三名教书先生,二百一十三个学生,全都被杀。
每每想到此处,姚裕内心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不,他扶着贺雄道:“贺雄,这事和你没关系,我听影卫说了。在王弥攻略襄阳的时候,你奋勇拼杀来着。你已经尽力了。”
贺雄闻言,更加惭愧了。
就这样,姚裕好一通安抚贺雄之后,这才转身看着低头站在那的姚绣,脸色冰冷如霜。
“跪下。”
姚裕从来没有和姚绣这般语气说话,因为姚绣在同辈中年龄最小,大家都宠着他。
如今姚裕这般语气说话,是真真切切的,无法再压制愤怒了。
姚绣也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姚裕眯着双眼,按着腰间的宝剑围绕姚绣转圈,一边转圈,一边道:“我走的时候,怎么和你说的。让你和唐雍学习处理政务,顺便代替我去考察学府。你又是怎么做的?政务政务不管就算了,学府你也不去。好,我就当你是孩童心性喜欢玩。但是王弥图谋襄阳的时候,你千不该,万不该还当成游戏玩耍。”
说到这里,姚裕停了下来,眯眼打量姚绣:“你知道因为你,襄阳遭受了多大损失么?百姓被杀万余人,学府中两百多个学生,也全都丧命。他们才多大?最小的不过七八岁啊。你让他们的父母怎么办?姚绣,你告诉我!”
最后一句话姚裕加高了音量,给姚绣吓得浑身战栗发抖。
姚苞一旁边见了感觉过意不去,就走上来,给姚绣说好话:“裕哥,绣弟也是出于好心,只是没曾想办错了事,您别生气了。”
姚裕猛回头瞪着姚苞:“怎么,你要给他说好话?一句出于好心就没事了?那这次死在王弥手下的那么多条人命又怎么算?别忘了,阿豹和恭弟到现在都还没有下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