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务勿尘麾下十一万大军被杀散,收缴的马匹军械无数。
光是俘虏,就被抓了两万多人。
风吹过战场,带动火焰余烬噼里啪啦作响。
拓跋猗卢裹着厚厚的兽皮袄来到雍据跟前,对着雍据一拱手道:“雍将·军,多谢了。昨夜若不是你,我这三万族人,怕是都要死在参合陂上啊。”
雍据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昨晚上的拼杀,他是豁出去了。
毕竟带领四千人冲入十一万人的阵营之中,哪怕是偷袭,也没有这么容易。
他不像是王玄策那样喜欢挑对手去打,对雍据来说,他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扰乱敌阵,所以不管面前多少敌人,他都会杀上去。
结果就是,这样的行为让他受了几处不轻的伤。
再加上,昨夜追杀段务勿尘的时候,与他麾下十多个部将恶战,虽然雍据成功将那些部将斩杀,但对于体力上,也是不少的损耗。
这么会儿,雍据正吭吭的喘着粗气呢。
听到拓跋猗卢的话,雍据回过神摇了摇头:“大王客气了,雍某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救援,又怎么会止步不前,眼睁睁看着大王全军覆没呢。”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却让拓跋猗卢深为感动。
都说汉人奸诈,只会勾心斗角争权夺势,不似胡人这般直爽。但姚裕完全不一样啊。
他远在荆州,都能派出一支精锐,不远千里的赶赴漠北支援自己。
光是这个恩情,就足够拓跋猗卢记一辈子。
想到此处,拓跋猗卢眼睛湿润了,他拉着雍据的手臂喘吁吁道:“雍将·军,我拓跋猗卢这一辈子没有感激过谁。姚裕老弟算是第一个。”
雍据笑了笑不置可否,在观察了左右情况之后,冲拓跋猗卢道:“大王,虽然说击败了段务勿尘,但是他麾下部众还有许多。若是段务勿尘整合败兵卷土而来的话,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压根不是对手。”
这一点,雍据没有撒谎,除去了昨晚上死在战乱火焰之中的万余段部族人,再减去被抓的这两万俘虏,在段务勿尘麾下,少说也有八万部众。
最多十天,逃出去的段务勿尘就能将这八万人集合完毕。
反观拓跋猗卢与雍据,二人所部,加起来都不超过两万人。
兵力上的绝对劣势,注定了不能在此地久留。
拓跋猗卢自然清楚雍据的意思,就点点头嗯了一声:“雍将·军说的没错。这一次本王也是被段务勿尘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云中还有我族中数万精锐,只要我们回到云中,完全不用惧怕段务勿尘这个老狗。”
雍据闻言,便应了一声,建议拓跋猗卢放弃战场,赶紧向云中方向撤退。
对于雍据的建议,拓跋猗卢自然也会虚心接受。
这不,他们派人去找到了护送粮车的高宪极其麾下两千五溪蛮兵,把粮食带上了之后,一行人朝着云中方向撤退。
当然,段部鲜卑那两万俘虏,拓跋猗卢可是没有打算放过,一声令下,统统坑杀在参合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