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姚政脸上露出黯然的神色。
姚维是他唯一的儿子,如今,却只有一个月的命可以活,做父亲的,怎么能不伤心?
这般想着,姚维又是一声叹息。
姚庆听在耳中,急在心里,只是,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心中默默的祈祷吉人自有天相。祈求着姚绣找到了姚裕,二人能及时赶回来。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从汝南到长沙何止千里,姚裕一刻钟也不敢停歇,一路上基本都不带休息的。
也多亏了拓跋猗卢送给他的踏雪乌骓,这匹马果真神速。
出发二十五六天,就进入了长沙郡孱陵县境内。
当看到孱陵县的地界碑时,姚裕彻底松了口气。
一行人简单的在路边吃了点东西之后,便转头往姚家村方向而去。
随着时间的推迟,姚家村的人们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再有三四天,姚范和姚维就要被斩了。身为同宗,人们难免心中忧伤。
至于姚庆,这些日子急的嘴上都冒泡了。
这还不算,随着去山里送饭回来的姚政进来的说的一句话,更是让姚庆的心掉进了无底深渊之中。
“二哥,信儿那孩子不知道从哪听到了消息,这会儿已经一个人跑去孱陵县找县令投案去了。”
姚庆闻言啊了一声,满脸的震惊:“什么!信儿去投案了!”
姚政啊一声点头。
姚庆听了直跺脚:“这信儿怎么这么糊涂啊。姚苞呢,那小子人呢,我让他看着他信哥,他就这么看着啊。”
“呃,苞儿这会儿在外面跪着。不过二哥,你也别怪苞儿。你也知道,信儿什么脾气,他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得。苞儿根本拦不住。”
说是这么说,但姚庆还是愤怒异常。
这不,他甩开袖子拿上衣服,就要准备出发去孱陵县,赶紧将姚信拦下来。
走出门来,姚苞正一脸惭愧的在外面跪着,见到自己父亲出来,更加抬不起头。
这不,姚庆气的冷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让你看着你信哥都看不好,回来我再收拾你。”
说罢,姚庆急匆匆向外而行。
然而,他还没出院子,从外面就跑进来一个同宗的族人。
“庆叔,来了!人来了!”
姚庆闻言一愣,满脸好奇看着说这话的人:“二虎,你说谁来了?”
话落下,姚庆内心一凛:“难道是县里头衙役来抓人了!”
名叫二虎的族人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县里头的人。是绣儿带着裕哥和豹哥回来了。”
一听这话,姚庆当场愣在原地,足有半天,方才用力的一跺脚,哎呀一声:“终于回来了。快,快,老三,裕儿他们回来了!”
后面跟着的姚政也是满脸欢喜,旋即,一行人火急火燎往外出。
姚政在经过姚苞的时候还不忘道:“你还跪着干嘛啊,你裕哥回来了,走,快过去接着啊。”
姚苞哦哦答应着,起身拍打着膝盖上泥土,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