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长沙郡孱陵县姚家村。
作为姚家这一门中目前年龄最大的长者,姚庆这会儿忧心忡忡的。
自家两个侄子被抓走进县牢里,到现在都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用钱赎吧,县里也不一定放人。
而且一年前,村里同宗同族这些族人,才凑齐了一百万银钱给大哥家儿子姚裕买来了个五羊县县令的职位。
这才过了一年,自己又要让族人凑钱赎人,好说不好听啊。
是,姚家村比较其他村子是团结,但问题在于,没有这么道理。
大哥死了,自己就是这一门中的掌舵人,一切大小事务,都要压在自己头上。
别的不说,大哥的这几个儿子,自己就当是亲生儿子一样,如果老三姚范和三弟家姚维那孩子出点什么事,自己有什么脸面去见大哥。
要知道,大哥生前,可是把这一大家子操劳的稳稳当当呢。
想到此处,姚庆就忍不住叹息一声。
“二哥。”
正在姚庆唉声叹气的时候,姚政从外面走来。
他今年四十岁左右,是村里的老木匠了。
只是这几个月来,他的木匠铺子都没有再开张过。
没办法,家里出事了,他怎么能安心做生意呢。
“哦,老三啊,怎么样,给信儿瑶儿他们送过去吃的了么?”
姚政点点头,末了又苦涩道:“二哥,总是这样瞒着不行啊,信儿今天还问我情况怎么样了,我这都不知道怎么和他说。”
“绝对不能告诉信儿,信儿的脾气你也知道,虽然不喜欢说话,可他是真的倔,怎么可能会让范儿维儿因为他,而受这么大的罪呢。”
姚政叹息一声:“唉,也不知道绣儿找到裕儿和豹儿没。如今,只有裕儿才能处理好这件事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赶不赶得上。”
姚庆沉默了,低着头有半天,从旁边拉过来一个箱子,打开了,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银钱,足有三五万。
见此情形,姚政很是诧异:“二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钱,是我攒的给我家那俩小子娶亲用的。还有村里一些族人凑起来的。你带着这些钱,去县里找县丞文续。他是县令身边的红人,求他帮忙照看一下范儿和维儿。”
姚政嘶了一声:“可是二哥,文县丞他从来都不收别人的钱啊。”
“那就想办法让他收了。不管怎么样,总是不能让范儿维儿出事的。”
见姚庆态度如此坚决,姚政点了点头:“行,那我这就去。”
说罢,姚政就带着一箱子银钱离开了。
次一日中午,他带着银钱又回来了。
见状如此,姚庆惊了:“怎么?文续他拒绝了?”
姚政忙摇头:“没没没,没有。文续答应了。”
姚庆更诧异了:“那这些钱你怎么带回来了?”
“呃,是这样的二哥,文续他不要。还说身为父母官,为民做主是应该的。他也知道这件事错不在咱们,会帮忙照看范儿和维儿的。只不过···”
姚庆皱眉:“只不过什么?”
“文续说,只不过县令这次很生气,他最多帮忙照顾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内还没有解决办法的话,那范儿和维儿大概率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