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姚裕多虑了。
刘元全程洒脱异常,举手投足之间,满是英雄气概。
就连姚裕这种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历史进程的人,都不免改了内心对刘元的固有印象。
这个刘元,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邪恶那么坏啊。
五胡乱华,不是最为黑暗的时代么。为什么自己感觉相比较一些汉人,刘元的言行举止那么光明磊落呢?
就这样,在姚裕疑惑之中,刘元喝的酩酊大醉。
被安排到了衙门后院住下。
当晚上,姚裕醉酒回来,将这两天积攒的公务拿出来审查,一桩桩一件件安排下去。
不仅如此,他还为自己以后的发展做出了思考。
扩军之事,迫在眉睫。
因为抄了满家的关系,所以自己目前手中的钱粮多了好几倍。
现在扩军发展自身力量,正是时候。
毕竟,刘元的出现,意味着不久将来便会天下大乱,必须在这之前,拥有足以割据寰宇的力量。
就这样,姚裕想了一晚上。
等到了第二天清晨一早,姚裕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的时候,忽听到院子里呼喝声连连。
他疑惑中打开房门向外观瞧,便看到大冷天里,刘元穿着一条短裤,赤裸着上身站在凛冽的寒风之中舞动石锁。
虽然他看起来五十多六十岁了,但身上的腱子肉却宛若虬龙一般鼓起。比较许多年轻的小伙子都要来的健壮。
风吹动他的灰白胡须在空中摇摆,却依旧掩盖不了他那如狼似鹰一般锐利的眼光。
那三百斤的石锁,被刘元舞动了半个小时之久。
比及身上出了细汗后,刘元这才将石锁放下,用手轻轻拍打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咦,姚校尉原来已经醒了。”
正在刘元穿放在地上的衣服时,回头注意到了姚裕,诧异说道。
姚裕啊了一声,脸上有些尴尬:“啊,醒,醒了。刘将·军,大早上的挺有兴致啊。”
刘元笑了笑:“姚校尉还是如此客气,喊我名字就行了。”
姚裕将头微微摇晃:“那话不能这么说,再怎么说,刘将·军除了是汝南王驾前爱将不说,更是匈奴左部贤王。我姚裕一个小小的校尉,怎敢高攀呢。”
姚裕说这句话意思很明显,你也别跟我套近乎,咱俩不管是身份还是种族,都不是一类人。
刘元也不是什么傻子,自然听出来了姚裕话外之音,当即他就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再看姚裕,在刘元的邀请下走出书房。
俩人就在院子里聊天。
期间,刘元又一次问起姚裕八阵图的事情。
“那不过是我随便想出来的一个阵法罢了,没啥用处。也就是看起来好看一些。刘将·军不用放在心上。”
姚裕打着马虎眼,可是却骗不了眼光毒辣的刘元。
昨天刘元就看出来了,就姚裕摆开的那个阵法,便是同等数量的骑兵也不是对手,如此大才,却屈尊做一个小小的校尉,刘元的内心中,就不免生出惋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