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裕一番大道理说的那些兵惭愧不已,说的这些大夫们也身为佩服。
别的不谈,就光是县令大人这个胸怀,就难得一见。
当即,这些大夫们便纷纷吸了一口气,对着姚裕拱手道:“既然县令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再是推辞,就违背了医者本心。”
说着,这些大夫们便各自散开了,为士兵们疗伤。
这一来,把士兵们感动的呜哩哇啦的,一边感谢着出手的大夫们,一边又对全力帮助他们的姚裕感恩戴德。
姚裕还跟众人客气呢,甚至于,他亲自下场为大夫们打下手,与这些士兵闲聊拉进感情。
比及中途休息的时候,姚裕坐在一处木桩子上捶打后腰,缓解疲劳。
忽然,他就感觉到身背后就有人捏在了自己肩膀上。
力道适中,让姚裕能清楚的感觉到肢体的放松。
“兄长,您对孙安平留下的这些人是不是过于好了?”
姚豹的声音从身背后传来。
姚裕闭着眼,一边享受着姚豹的按摩一边回应:“阿豹,你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我对他们好,那是因为待会儿让你做县尉的时候,减少阻力罢了。你没看现在他们对我感恩戴德的。只要我一句话,送你做县尉,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姚豹呃了一声:“兄长,您的意思我懂,我只是不明白,咱们完全可以从百姓与难民中征调新兵,为啥非要留着他们。这些人,曾经可是与孙安平和咱们作对过啊。”
“第一,队伍里光是新兵的话,对战斗力起不到任何帮助。第二,如果想要收降全衍他们这些山匪,你觉得,咱们手里只有十四名衙役,这些亡命之徒不会反抗么?你的自身够硬,才能让这些山匪又敬又怕呢,明白么?”
姚豹眨眨眼,似懂非懂。
“行了,你也别管这么多了,好好想想待会儿你做县尉的时候,要怎么收这些士兵的心吧。该铺垫的我都帮你铺垫好了,你要是没有办法让他们认可你,那我也只能另想一个办法了。”
听姚裕这话,姚豹将手放了下来,捏着下巴沉思。
他想了一会儿,又抬头瞧了瞧接受治疗的士兵们,迟疑数秒后,冲着姚裕一鞠躬,转身便走了过去,帮忙打起来了下手。
见此情形,姚裕欣慰的点点头,嗯,孺子可教啊。
就这样,姚裕跟着大夫们忙活了一天,打了一天的下手。
终于,大部分的士兵都得到了救助。
就在天快黑那会儿,剩下了最后几名士兵的时候,一个大夫惊讶的声音送入姚裕耳中。
“呀,这人怎么伤的这么重,骨头都断了。他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啊。”
姚裕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瞧,带着好奇走到跟前。
到跟前打眼一瞅,几个大夫围着一个中年男人,后者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胸口处,肋骨凹陷,眼瞅着有进去的气,没有往外出的气。
跟着男人一圈,还有两三名同样伤势不轻的士卒正在冲大夫哭诉:“大夫,您救救沈大哥吧。他是好人,还不能死啊。”
大夫们都皱着眉,脸上露出难色。
不是他们不想救,而是这个人伤势太重了,而且,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