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但识得不多。

王州哑然失笑。

并不意外。

反而觉得这是属于何二三的幽默感。

“好。”

“那你先跟我读书识字。”

“等你学业有成，我再传授你修行之法。”

修行之法？

何二三手脚隐隐颤抖，忍不住幻想自己的未来。

身具莫大法力，面向那些曾经一起乞讨的小伙伴。

还有那些经常打骂他们的三教九流之人。

他平常一向稳重。

但此刻，哪怕用尽一万分力气，也稳重不了。

“修行……是也能像师父那样，来去如风，变幻莫测吗？”

王州笑道：“何止如此。”

“仙道玄妙，取天地之机，夺天地造化，与天地同寿，逍遥天地之间。”

“别说是三言两语，就算是三年五年也说不完。”

“你如今也莫好高骛远，还是先安心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吧。”

“跟我来。”

何二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确实落魄的不像话。

不由羞愧万分。

“是，师父。”

他拄着树枝跟在王州后面，走的并不快。

不多时，便看见一汪清泉。

周围白雾缥缈，清新香甜，不似人间。

王州指向泉中，道：“去吧。”

“这是衣服，也一并拿去。”

何二三眼睁睁地看着王州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套衣服。

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期待。

这就是神仙手段吗。

果真是夺天地造化。

太厉害了。

他恭敬地接过衣服，朝泉水走去。

脚刚接触水，还很小心。

害怕温度不适。

接触之后才知道，这温度不凉不热，刚刚好。

由于很久没有好好的洗过澡，所以这一次他彻底放松下来，洗得很认真。

直到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半点异味，才心满意足地上岸穿衣。

也许是师父心思细腻，给他准备的衣服虽然全新干净，但竟然是有补丁的，某些地方也破开了口子。

跟他之前的衣服，很像。

他对这样的衣服，也很满意。

甚至有一种亲切感。

如果真的特别华丽高贵，他恐怕还真的不喜欢。

主要是穿不习惯。

“新衣服果然舒服多了。”

他忍不住发出感慨，然后从石头旁拿起自己的树枝。

一步一步，向刚刚来的地方走去。

然后看见王州就立在原地。

闭着眼。

一动不动。

不等靠近，他便连忙道：“徒儿好久不曾洗浴，这一次才久了些。”

“让师父久等了。”

“修行之人随时随地都可修行，并不久等。”

王州睁开眼，不以为意。

上下打量着清洗完毕换装之后的何二三。

不由点了点头。

现在的他和先前判若两人。

皮肤并不算黑。

年纪也并不大。

估摸也就二十出头。

比曹雁丝稍稍大了一点，有限的紧。

不过，当他看到对方手里仍然拿着那根树枝的时候。

忍不住提醒道：“难道你过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其实……你的残疾已经好了吗？”

“那泉水可不是普通的泉水。”

“泡一泡，延年益寿。”

“喝一口，百病即消。”

“日常饮用，青春不老。”

“名曰：百灵泉。”

百——灵——泉？

何二三一愣。

尝试着不用支撑向前走了一步。

果然，已经正常了。

这才后知后觉。

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