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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垶一眼看去,这些人一个身家破千两银子的都没有,一个比一个穷的荡气回肠。
如果说一个人穷,这还能理解。
但是一群人穷,这就有问题了。
有道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任何问题都要先从经济方面切入。
朱瞻垶思忖了一下这些人穷的原因,很快找到了几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大明朝对贪官的零容忍!大明皇帝朱元璋能够起事很大程度和贪污是有直接关系的,故而朱元璋成大事后,第一个就是搞反贪,那搞得真是风风火火!朱棣自诩朱元璋第二,那肯定是和老爹朱元璋一个模板,反贪搞得是昏天暗地。
第二个原因,锦衣卫!反贪你搞你的,我贪我的,按道理说也可行,但是大明偏偏不走寻常路,老子设立锦衣卫东厂,从朱元璋开始监视大臣,到后来西厂也出现,大明这个防范力度是真的牛皮,这也让人没有敢贪污的想法。
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没有那个贪污的条件。翰林院这个地方,不是国子监。国子监是大明高级国立大学,里面到处都是官家子弟,捞钱很方便的。翰林院呢,说实话就是干部再培训机构,属于给官员洗脑,那进来的官员是谁?九成九都是平民出身,皇家不放心的人,毕竟真正有背景身份的,都直接越过这一道门槛,走马上任了!那些白丁之身的家伙来这里,他们就是抱着白票的心态来的,你问他们要钱,他们有吗?
如此这么三个原因,这也让翰林院穷的叮当响。
可如此以来,岂不是给我留下了行贿之门?
要知道送钱这种事,外人干,老朱家第一个不乐意,动辄上纲上线。
可要是自己人干,那就完全不同了,自家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你只要别和自己老爹汉王一样,见人就给金豆子,要不朱棣甚至都懒得问。
毕竟,皇家的人多出钱,也能证明大明有钱,大明慷慨,皇室有气度,对朱棣也是有好名声的。
长话短说,驴车吱吱呀呀走了一段时间,戛然而止。
车前有人出声,“可是汉王世子驾到?从五品侍读大学士岑先生,从五品侍讲大学士丹先生,在这里等世子殿下许久,还请世子入席。”
听到这句话,朱瞻垶眼神一喜,嘛的,接风宴可算是来了。
老子都特么快饿虚脱了!
是的,真的快饿虚脱了。
从昨儿中午开始,一直到现在快第二天的凌晨一点。
朱瞻垶都觉得自己快饿出来幻觉了。
可就在这朱瞻垶打算说好的时候,门外小昭道,“天色已晚,世子殿下已经睡了,有宴明天再来吧!”
此言一出,朱瞻垶骂娘的声音都要出来了,王八羔子!你这不是坑我的吗?我哪儿睡了,我现在饿得要死,我哪儿有心思睡觉。
可小昭这话已经出口了,如果自己现在出去澄清,毫无疑问就会造成主仆不合,给外人看笑话。
不能出去。
朱瞻垶思来想去骂了小昭无数遍后,决定还是老老实实装睡。
那对面的人听小昭话语,急忙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公堂再叙,左侧第三个院子是世子的临时住处,还请世子先行休息……”
小昭赶着驴车,带着朱瞻垶朝着院子而去。
驴车之后,两个老者之影在黑夜下,若隐若现。
左侧长须老头道,“汉王府来的是几世子?看清了吗?”
右侧老头道,“不是最跋扈的大世子,也不是最城府的十世子,而是王府最不受待见的六世子。”
长须老头笑呵呵道,“六世子风评极差,说是汉王府耻辱都不为过,你怎么看?丹丘生?”
丹丘生笑道,“六世子是不是汉王府耻辱老朽不知道,但是,六世子那个赶车的伙计不容小觑,她只是一眼就感受到了我们不是寻常人,立刻就要带世子离开,足见她的武功修为已经抵达一流境界。”
长须老头点头,“那赶车的小子,年纪轻轻,却是一流境界,放在国子监隐部,锦衣卫,神机营都是罕见的高手了,而六世子却能养在身边这么多年不被发现,六世子绝对不是风评上说的那么百无一用。”
丹丘生道,“我对这个赶车的兴趣要高过六世子本身,你说这赶车的小子培养一下能不能成为天元高手?”
岑夫子淡淡道,“一流之上,唤名天元,能抵天元境界者,皆为不俗之人,曾经黑袍国师姚广孝顺习百家之长,收集天下孤本,归纳天元九境,这天元前三境是气境,中三境是元境,后三境是天境,故而也叫前三境气元高手,中三境真元高手,后三境天元高手,想要突破后三境,不只是要资质,更需要悟性,机缘!缺一不可。”
丹丘生点头,“有道理,天元之上,陆地神仙,天元都到不了,更别说抵达国师那等陆地神仙层次了。”
夜色迷离,丹丘生,岑夫子转身感慨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