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缕天光彻底敛去,群山都了陷入沉睡,一片漆黑的太牢真君庙才终于在淅沥的夜雨中,迎来了今晚的访客。
“三日之前便已送上拜帖,如今临门,却未有接待,真君莫不是有些失礼了?”刻薄的声音顺着山风飘进了庙里,落进黄粱耳中。
‘来了!’端坐在神台上的黄粱猛然睁眼,冷冽的目光好似一柄利剑,穿过窗柩,刺入庙外茫茫黑暗。
只见,一道模糊身影,独立雨中。
‘一个人么?
‘还有这气息,果然,鬼修......’
黄粱眼中寒光渐敛,神色变得温和起来,朗声笑道,“山野破庙,怎敢怠慢大神?只是本座行动不便,未能倒履相迎,倒真是怠慢阁下了!
快快请进,且饮一杯酒,暖暖身子,莫要着了凉!”
庙外无人回应,唯有淅沥雨声。
片刻后,来人戏谑道:“夺我神位,竟还敢如此坦然,你这太牢真君,倒是生了一副好胆色!”
‘夺你神位?
‘呵呵,你成神了么就是你的神位?
‘那别人没装修的房子,你看上了,难道就成你的了?
‘什么狗屁道理!’
黄粱心中一阵冷笑,却故作疑问道:“哦?阁下何怒于此,何出此言?”
来人哼哼了两声,不忿道:“贫道为登临太牢神位,苦备十二载,昨日功成,却被你这不知何处来的小子捷足先登,你说,何出此言?”
‘十二年?
‘十二年才使人破开禁神术么?那你这修行境界,恐怕没我想象得那么高。
‘如此,我这胜算......’
黄粱双眼微眯,语气中却满是恍然大悟和愧疚:“原来如此!阁下,实不相瞒,本座一觉醒来,便到了这真君庙台上,实在是不知道,阁下竟为此神位苦心良久,真是......
唉!万万没想到,本座竟承了阁下如此大的人情,实在是难以报答。如今这庙中,也只有清酒一杯聊以酬谢了。
千言万语尽在酒中,恩人!快请进来,且饮上几杯!”
本来在一直观察周围有没有布置阵法,又在疑惑为何这山神庙没有道场结界的玄**人,一听到这番充斥着感激之情的话,顿时怒了。
向来只有他戏谑刻薄别人,哪有别人来弯酸他的道理!
“野狗肏的!竟敢如此消遣本座!”玄**人张嘴就骂,顿时几步飞上台阶,在以神识感应庙中没有埋伏后,抬腿对着庙门一踢!
哐——
庙门大开,似有木屑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