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章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1 / 2)

“多吃点烧饼!”自打知道王重喜欢吃烧饼之后,水花只要一有空,就开始变着法的开始钻研做烧饼。

王重造反喜欢吃的清淡些,不那么油腻,除了烧饼之外,就是玉米粥和羊肉包子了。

“我这都吃了六个了!”王重笑着道:“再吃可就撑了!”

饭量跟着身体的各项机能走,现如今王重的各项身体素质是普通成年人巅峰的四倍还多,饭量自然也远超常人。

光是早饭,掌心大小的芝麻烧饼,拳头大小的羊肉包子,王重一顿能吃十几个,还得喝上四五碗玉米粥。

至于午饭和晚饭,吃的更多。

“爹!你怎么能吃那么多?”平安吃了两個烧饼,喝了几口粥,就揉着大肚皮嚷着吃不下了,反倒是平顺这个小的,分明才三岁多,可一顿能吃一碗粥,三个烧饼,力气也比平安这个做哥哥的大。

“因为爹是大人啊!”王重微笑着捏着捏自家儿子的胖脸,

“爹,那为妈和外公不吃这么多呢?他们不是大人吗?”三岁多的娃娃,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

水花和李老栓也笑着看向王重,想听他是怎么回答的。

“那是因为你们爹我是男人,你们妈是女人,外公是老人!”

“是这样吗?”平安扭头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外公,最后又转过头来,看着自家老爹,歪着脑袋,将信将疑。

“哥哥好笨!”旁边还在抓着烧饼啃的平顺含糊不清的道。

“哼!”平安听到这话,笑脸立马就变了,扭过头插着腰对着平顺哼了一句:“你才笨呢!”

兄弟俩才三岁多,可身高已经有了差别,平顺吃得多,筋骨长得也快,已经比平安高出半个脑袋了,平安瞧着白白净净,胖乎乎的。

“行了,都给我好好吃饭!”王重板着脸,故意冷声道。

两个小的立马不敢再说话,别看王重和他们柔声细语的,可要一板起脸来,那就跟冷面罗刹似的,而且王重还是那种说揍就一定会揍他们一顿的那种,就算水花和李老栓劝也没用。

“爹!我吃饱了!”平安低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道,说话时还自认为十分隐秘的抬头看了王重几眼,拙劣的小动作让三个大人看了忍不住发笑。

“吃饱了要干嘛?”

平安立马用帕子把手和嘴巴都擦干净了,这才献宝似的跑到王重跟前,说自己都收拾好了,王重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小子顿时就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吃过早饭,李老栓帮着水花收拾桌子,王重没拿钥匙,换上军绿色的解放鞋,对着水花道:“说好了今儿放水,我去灌渠那边瞧瞧,皮卡我给你留着,钥匙挂在门后架子上!”

“知道了,你快去吧,待会儿我自己去找麦苗。”

虽说现在财务部门已经组织起来了,但至今不过七八人而已,水花还是财务部门实际的负责人,时不时还是要去看一下的。

麦苗现在在建筑公司财务部,当一个临时的负责人。

没办法,不是王重不想用人才,而是玉泉营这边是在找不出什么高学历的人才,本地学历稍微高一些的,都进了政府单位,外地的嫌这边太穷,不愿意过来,留给王重选择的并不多。

高学历的人才虽然没有,但高中生和初中生还是有不少的。

财务部现在清一色的娘子军,年纪最大的就是水花自己了,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和麦苗一样的年纪,用王重的话说,年轻人脑子灵光,不管是学习能力还是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都要更强一些。

而且财务部的每个姑娘入职以后,都会进行为期一个星期的突击培训,剩下的再让她们在工作当中慢慢学。

财务可不仅仅是算账那么简单,还有报税,缴税等等,工作可多着呢。

水花当初被赶鸭子上架,跟着王重学了一年多,才把里头的门道给理清楚,麦苗跟着水花也有一年多了,现在虽然还不能独当一面,但勉强可以负责一些事情了。

路不远,王重骑着自行车就出了门,这时候灌渠边上,已经有不少乡亲早早的在自家的灌渠口附近守着了。

“杨三哥,放水了没?”杨三昨儿个和水站的人发生冲突,动了手,把水站的工作人员给打了,然后被扣在城关扬水站的两个人之一,好在他自己没受伤,被打的人也没啥问题。

“还没放呢!”杨三蹲在灌渠边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干涸的灌渠。

“放水了!”

“放水了!”

······

几声高呼由远而近,站在灌渠旁的乡亲们争相传唱。

“放水了!”

杨三一下就来了精神,飞速站了起来。

不过一小会儿功夫,乡亲们便都站在灌渠边上,看着主灌渠里头那没不过脚背的浑浊水流,一个个脸上的惊喜转为愕然,不敢置信。

李大有瞪大了眼睛,站在自家渠口,愣愣的看着灌渠里的那一丢丢水,不敢思议的大声喊道:“这叫放水?”

就这一丢丢跟碎娃尿尿一样的水,连田里都流不到,更别提灌溉了。

一大清早就出了门跟着乡亲们等在灌渠旁的马得福脸色也变了。

“乡亲们,狗日的水站的人这是日弄我们呢!”李大有直接口吐芬芳。

乡亲们一个个也都义愤填膺。

“狗日的,我们钱都交了,他们就是这么给我们放水的。”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尽是些粗俗难听的话,不过短短片刻功夫,众人的情绪便被激发到了最顶端,纷纷叫着嚷着要去水站讨个说法。

看着群情激愤的乡亲们,马得福心里也很气愤,昨天分明都说好了,钱也交了,那可是两万八千块钱,全村人好不容易才凑出来的。

这还只是去年冬灌的钱,今年春灌完了之后,又是一个两万八。

众乡亲围在马得福身边,七嘴八舌的,吵吵的跟赶集似的。

“好了!”李大有振臂一声大吼,盖过了所有的声音,众乡亲顿时不再吵闹。

李大有虽然混了点,但在村里还算有点威望,在乡亲们跟前也说的上话,他这一吼,众人瞬间就安静了。

李大有这才扭头看着马得福:“得福娃,你就说这事该咋办吧!你要是处理不好,那我们就自己去水站找他们算账去!”

“对!大有说得对,我们的麦子可都等着水救命呢,得福,钱是你让大家伙交的,要是这个事你解决不了,那我们就用自己的方式来!”五蹲立马就跳了出来,咬着牙鼓着气高声说。

“就是就是!我屋麦子都快干死了!要是再浇不上水,这些麦子可就全黄了!”

“我们辛苦一年,不就是为了那点麦子,他们不给我们放水,麦子都干死了,那不是要我们的命嘛!”

“我们辛辛苦苦跑过来吊庄是是为啥子?不就是说这里可以浇上黄河水吗!”

“当初喊我们过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现在好了,我们都交钱了,还不给我们供水,这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吗!”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

乡亲们也纷纷表态,支持李大有和五蹲,甚至有些暴躁的,还直接说干脆大家一起抄家伙去水站找那个狗日的什么站长去。

马得福见状,差点没给吓一跳,这要是弄出啥乱子来,他的罪过可就大了,赶忙安抚众人:“大有叔,五蹲叔,还有乡亲们,大家都先静一静!听莪说一句!”

马得福这几年在村子里的声望日隆,乡亲们知道他是真心实意替大家伙儿干实事的,骂了几句,也就先安静了下来,主要也是想听听看马得福说些什么,看看他的态度。

马得福站在高处,目光扫过村里的一众壮劳力们,高声道:“乡亲们,请你们放心,这凡事逃不过一个理字,之前我们欠着去年冬灌的钱,水站那边抓着这点不放,不肯给我们放水,那是我们理亏,我们认了,可现在我们已经把钱给补上了,他们还这么弄,那就是他们理亏了。”

“我马得福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一定把这事儿给大家伙儿解决了,让乡亲们地里都浇上水。”

“得福娃,不是我们不信你!”李大有一脸委屈的道:“明显是水站那个狗日的县长日弄我们吗!说好的放水,现在搞得跟碎娃尿尿一样,连脚背都没不过去,他明显就是不想给我们供水!”

但更多的,却是愤怒,被欺骗后的愤怒,被糊弄愚弄后的愤怒。

“大有叔!”眼瞅着李大有三言两语,大家的情绪都被带动了,马得福赶紧出声:“你放心,我这就去水站,找他们理论去!”

“要是理论有用的话,今儿个他们供的水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李大有捶胸顿足的,眼瞅着就要爆发了。

王重见状,赶紧上前扶着他:“大有叔,你别激动。”

李大有一见王重,就跟见着了救星似的,一把抓着王重的手臂,“重娃子!你可来了!你可要给你大有叔做主啊!”

“大有叔,行了行了,您地里没浇上水,我地里也一样,大家伙地里都没浇上水嘛!”

五蹲见王重来了,也跟见了主心骨一样,赶紧说:“王重,现在水站的人收了钱,就这么供水日弄我们,你说我们咋个办,你一句话,我们大家都听你的。”

“对对对!王重哥,我们都听你的!”尤其是几个年岁和王重马得福差不多的小伙子,头几个就站出来表态了。

乡亲们也都纷纷如此,让王重给拿主意。

“要我说,我们大家一起去水站,找那个狗日的站长要个说法!今天他要是不给我们放水,那我们就和他没完!”王重说完这话,乡亲们就纷纷响应。

“对,和他没完!”

“他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让他好过。”

“不过家伙什就不用带了,我们这么多人,都不用动家伙,一人一拳,就能把那个狗日的站长给锤出屎尿来。”

“对!重娃子说得对!”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小小的站长?”

没理会乡亲们的附和,王重看向马德富,如是说道:“得福,我们在这里多待一刻,地里的麦子可就多旱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