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柯似笑非笑的看向门外。
房门突然被青竹打开,宫祀绝一身寒霜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身黑色夜行衣,长发简单梳起,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日更加凌厉。
一双凤眸还带着几分杀机,他走到晏南柯的面前。
“阿柯,刚刚那逃出去的人,本王安排了人跟着,发现他去了一个官员府邸,而那个官员在朝中算是许太师的手下。”
晏南柯摸了摸下巴,感觉自己距离真相又进了一步。
“这么说来,是皇后娘家势力意图除掉我晏家?”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许太师在朝中身份地位首屈一指,他多次拉拢晏大将军,却都被拒绝,哪怕是晏如梦成了太子妃之后,晏大将军都不曾与他有任何往来。”
晏南柯低垂着眸子,简单琢磨了一下,“许太师确实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因为以前也有过案例,一个新科状元因为不愿意投诚许太师,过几天发现其跳河自尽。
而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这件事最后也没有追查下去。
当时,那个状元唯一得罪过的,就是当今的许太师,这位在整个朝堂之内,绝对称得上是老奸巨猾之辈。
晏南柯微微抬起下巴继续道:“而且,如果我父亲入狱,我晏家肯定会如无头苍蝇,到时候我母亲走投无路,很有可能会去求晏如梦。”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够顺水推舟的将晏大将军的虎符接过。
要知道,那虎符便是能够直接调动大军做任何事的令牌,在没有皇权的边关,这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宫祀绝眯起双眼,“阿柯的猜测不无道理,那人插翅难飞,只是我不知道,你想怎么做?”
晏南柯目光冷凝,咬着牙抬起头,“自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既然害得她父亲入狱受苦,那么她就要将这些,十倍百倍的还给下手之人。
宫祀绝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双眸之内划过无尽危险的光彩。
在白天,他仿佛刻意隐藏这种危险。
而现在,在这暗夜烛火之下,那张俊美无双的容颜多了几分嗜血的感觉,旁人看着颇为不真实,还有,心头发冷。
“那个官员应该就是接头人,审讯这种事交给本王。”
晏南柯没有拒绝:“那就麻烦王爷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安全把我父亲接回来,还有这两本账簿,就是我今天找到的一些证据。”
宫祀绝刚将账簿拿在手中,突然间,身侧一个烛火因为燃尽蜡油,最短的火心好像在这一瞬间,点燃了烛台之下的什么。
下一刻,刚刚搬过来的那些书之上,刹那间窜起来一道火光。
这件事发生的极为突然,而且那些账簿本来就时间久远,干燥老化,更是容易引燃。
再加上几乎所有账簿都堆放在一起,就多了更多燃料,眨眼之间,火势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蔓延。
宫祀绝想也没想,一把将晏南柯抱在怀里,纵身一跃来到大门前。
他伸手推门,却发现不久前还能够轻松进出的大门,这会儿居然已经被人从外面封闭。
霎时间,打斗声,惊吓声,围绕着整个第一药堂展开,这条街在片刻间已然化为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