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高声吵嚷的背后,正站着个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兰芳泽,习惯性地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冬青与那医官争执,也不阻拦,径直忽略掉医官投来了求助眼神,漫不经心地别过头去,全然装作视而不见。
许久,当冬青忍无可忍欲要撸起袖子去揪住那医官的帽子之时,兰芳泽才慢悠悠地说道:
“冬青,他说的对。”
冬青悬在空中的手,猛然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趁着冬青愣神的空隙,兰芳泽淡淡地朝着那医官摆了摆手,医官见状,立刻拔腿就跑,生怕一个不留神,冬青又拉着他胡搅蛮缠的不撒手。
“可,可是……”
冬青仍旧不愿死心,还在为兰芳泽的尊严做最后的挣扎,
“别可是了,交待你的事儿都忙好了?”
兰芳泽此话一出,冬青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赶忙俯身行礼匆匆作别,小跑着窜出采思殿,迅速消失不见。
而兰芳泽双手背在身后,觉得冬青成天总是为这种小事争的面红耳赤,倒是和江芙蓉身边的那个跟屁虫,有几分相似。
只是,此时待在偏殿的江芙蓉却又是坐立难安,她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姬云萦留下的纸团,让兰芳泽与姬氏的关系又变得有些扑朔迷离起来,越来越多的谜团,在江芙蓉的心中堆积,而她却被困在这王城之中,哪里也去不了。
…
兰溪舟的寿宴置办的突然,本来按照以往,提前一两月就开始准备,但因兰芳泽与兰芳泽的这门姻亲,再加上兰溪舟一直被梦魇所困扰,于是猝不及防地就开始准备了,使得整座南燕王城的宫人们,基本上都跟着忙前忙后的,难顾其他。.c0m
傍晚的时候,江芙蓉趴在窗边,两手托着下巴,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去正殿问问兰芳泽。
气势汹汹地一掌推开门,兰芳泽正拿起筷子,准备用晚膳,见江芙蓉来意不善地冲进来,却也是淡淡地撇了撇嘴角,轻轻拍了拍他身边的凳子,柔声道:
“还没动呢,世子妃……”
“我就来问问你,南燕帝寿宴我要不要准备什么礼物的?问完我就走。”
兰芳泽听罢,轻轻笑道:
“本君业已早早备下,不用世子妃劳心费神的,世子妃再单独准备一份。难不成意味着我俩要分家?”
江芙蓉没有搭话,转身抬脚就走,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让兰芳泽都不禁觉着,这两日的江芙蓉,似乎变得格外潇洒。
天刚刚擦黑,穆太后不知又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给两人的殿中,分别送了一壶暖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