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瞿郎中见一个少年郎动手动脚,急忙伸手阻拦。
“我看看杜大哥的伤势。”林淮安揭开了杜伏威胸口上的纱布,一股恶臭袭来,只见杜伏威胸口,一个碗大的脓肿,肉眼可见的腐烂和脓液,触目惊心。
这样的伤势不止一处,剧烈的伤口感染,让杜伏威身体滚烫,整个人都是红的,高烧昏迷。
“怎么不把他烂肉挖了,把脓挤掉。”林淮安皱眉道。
“挖不干净的,疽烂太深了,挖了就积脓……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瞿郎中说了两句,反应过来,吹须瞪眼:“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林淮安没有理他,站起来对辅公佑道:“必须立刻清理伤口,对了,你拿些纸笔来,我有东西要你们准备,尽快。”
辅公佑还想说什么,林淮安催促道:“快,杜大哥伤势严重,必须争分夺秒。”
一时间,辅公佑都被林淮安气势所摄,这种气势倒不是强悍霸道什么……大抵就是一个专业人士展现专业能力面前,其他人插不上话的那种。
“好……你稍等。”
辅公佑走到门口,吩咐了一句,很快有人拿来纸笔。
毛笔,不太顺手,不过这年头还没钢笔,事权从急,林淮安也将就了,拿起笔,沾上墨汁在几张黄纸上纵笔疾书,后面还画上了。
一旁的瞿郎中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着辅公佑道:“二爷,这是作甚,这小……少年是谁啊?”
“他也是郎中。”
“他,郎中?”瞿郎中微微一愣,气得笑了:“这毛没长齐的娃娃,也能治病,我跟他这个年纪,还在背药经,给师父当药童呢。”
“你能治吗?”
“这……外邪入体,无药可医。”
“那不就结了!”
辅公佑阴沉不定的看着林淮安,对于林淮安的举动其实他也没底,但瞿郎中已经给大哥判了死刑,无论这少年成不成,死马当活马医了。
瞿郎中袖手一甩,身为郎中的骄傲让他看不得一个小孩拿治病救人当儿戏。
可眼前,他对杜伏威的伤已经无能为力。
似乎没有立场去指责人家病急乱投医。
“胡闹,胡闹。”
瞿郎中摇头喃喃。
林淮安这时候已经收笔起身,将几张纸墨迹晾干,递给辅公佑:“上面有我需要准备的器具,这些装置,可以用竹木替代,寨子里肯定有木工吧,以最快速度做好,我今天就要。”
辅公佑看着上面的清单:“烧酒,铁锅,蒸馏管……”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完全看不懂,至于那图更是奇怪,一根根长长短短的管子,容器,连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