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了,陛下口谕,让你今日上朝,你忘了?哦……对了,接口谕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宫里的公公到府上吩咐了一句就回去了。”
说着,江景润往旁边凑了凑,手护住了自己的袖口,不知里头藏着什么。
江风眼尖,笑道:“哎哟,手帕,还有点茉莉花香!是长风镇出品的少女香水耶!”
江景润闻言顿时浑身一僵,别过脸去,装作听不见。
江风呵呵直笑,道:“大哥,大伯与魏将军商量的怎么样,嫂子什么时候过门啊?”
江景润的脸一下就红了,打开了窗,寒风吹进来,江风打了个哆嗦,江景润反倒是被凉风一吹,显得自在了些,脸不至于那么红了。
“快下车去,要步行进宫了!你虽然得陛下恩宠,但是在皇城里也不能这么放肆!就连宰相也不得乘坐车驾!”
江风跟随江景润下了车,紧了紧身上的裘暖披风。
“按理说谢知先这么大年纪了,不应该没有一点恩赏啊。”江风说道。
江景润解释道:“陛下恩准谢相可以晚到,也可以在皇城做车驾,但是谢相谢绝恩宠,晚到可以,但是绝不坐车驾,坚持步行。”
江风笑道:“高风亮节。”
江景润皱了皱眉,总感觉江风这话像是在嘲弄,江风确实是在嘲弄了,但是江景润没办法挑刺。
江景润随手递过去一个手炉,道:“捂着吧,天寒了。”
江风奇怪的看了眼他,道:“怎么不穿披风?”
“我乃是朝臣,自然要维护朝廷体面,这身朝服就是体面,不能失了朝臣之仪态!”
江景润站得挺直。
江风笑问道:“那我也是,我是不是也该脱了?”
“你不必。”江景润说。
“为什么?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江风眼中压不住的笑意看着他问。
“你身子不好,要注意保暖。”
“可是很多人都披着裘暖,他们都身子不好吗?”
“自然不是的…”江景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如实按照心里所知的回答。
江景润道:“我严于律己便是了,他们,我管不着,也不好管。”
“你不冷吗?大哥。”
“冷,但是君子不畏寒!”
江风微笑,笑容欣慰,道:“你的正直在心里就足够了,不必将自己独立于群众之外,明白吗?”
江景润闻言微微愣神,片刻后,他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明天我就穿一件披风。”
兄弟二人就这样说着话,朝着宫门走去。
期间有不少官员朝着江风行礼拜见,江风也一一略作回礼,但并不是非常正式。
走到前头,便看见了朝堂上站得最靠前的那一批人,六部尚书,以及凌烟阁大臣,中书省大臣等。
叶观海和白玄阆朝着江风二人走来。
白玄阆十分给面子的抬手作揖:“见过渝瑾侯。”
江风也微笑回礼,道:“白尚书,别来无恙。”
“劳渝瑾侯挂怀,白某无恙。”
“还没谢过白尚书曾多照顾我家兄长。”
“都是白某分内之事,渝瑾伯不必谢。”
“叶叔叔好。”江风没有与叶观海客气,抬手招了招算是打招呼。
叶观海抚须点头微笑,道:“冷么?”
“冷。”江风诚实的点点头道:“陛下诏我上朝,我还在睡梦中,当真是不大习惯这点卯,叶叔叔你说我要是向陛下辞官,陛下能答应吗?”
叶观海早已习惯了江风的胆大妄语,白了他一眼,道:“你敢在朝堂上向陛下辞官,他就敢让你成不了亲你信吗?”
江风干笑道:“那当然是信的,陛下还真做得出来。”
“哼,知道就好,你有陛下恩宠,但也不可太过放肆,这是在朝堂上,不是在御书房,你可不要妄言啊。”叶观海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江风哈哈一笑道:“叶叔叔放心,我明白。”
叶观海点点头,又看向了江景润,笑着说道:“恭喜朝议郎,寻觅得一桩金玉良缘呀。”
江景润有些不好意思,回礼道:“多谢叶叔叔。”
叶观海一愣,随后笑道:“是我的不是了,都是一家人,叫官名太生分,景润,叶叔叔等着喝你的喜酒。”
“是,届时景润恭迎叶叔叔,也恭迎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