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龚九里就是气得牙痒痒,明明看不惯江风,却又干不掉他。
龚九里忽然漫不经心的说道:“最近朝上频频有言官御史上奏陛下,说……”
龚九里话到此处,便没有了下文。
江风的神色平静,龚九里不会平白无故在自己的面前提及朝政,他不动声色,甚至看都没有看龚九里一眼,自顾自的喝酒。
龚九里见江风不搭话,安静了片刻,忍不住自己说了起来:“朝臣上奏说,我大周皇朝,若无皇储,只怕人心不稳。”
江风眉头微微一皱随后舒展,并未有太大波澜。
江风很清楚,知道他周国太子身份的,在周国不超过三人,在当世也不超过四人。
至于赵轻飏自己,观叶老秃驴,还有李万三和自家伯父,江风不认为他们四人中谁人会将这个惊破天的大事告诉旁人。
龚九里这话不像是在试探此事,但是,应该其中有别的隐情。
江风笑了笑,道:“这是什么逻辑,为什么要立皇储?着什么急?周国方才初定,江山社稷如同入世少年,豪情壮志,又不是垂垂老矣的朽木,当今天授皇帝陛下也才青壮年岁,别说天授皇帝了,便是年长天授皇帝一些的仁轩皇帝,而今也没有册立东宫。”
龚九里默默的看着江风,轻声说道:“这些言官御史,不是我的人。”
江风一惊,这话是可以摆在明面上说得那么明白的吗?
龚九里这话算是直接承认了自己在朝堂之上进行了党争活动了。
龚九里无语的注视着江风,半晌之后白了江风一眼,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有必要做出这么惊讶的样子吗?
你要说你不知道,你他娘懵谁呢?
龚九里没好气的鄙夷了一下江风,随后又好整以暇道:“也不是太师的人。”
江风闻言顿时茫然了:“朝中不就龚相和太师两党人吗?怎么?还有第三党?啊,等等……好像是有第三党。”
江风正色问道:“你是说,旧赵?”
龚九里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但隐藏得极好,他发现,看起来,貌似江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无论发生什么,于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可是实际上,江风对周国的国情朝政有着莫名的热切。
他很关心周国的朝政情况啊。
龚九里面容微妙,自从江风被陛下捉住,带回了幽都城,在皇宫那一夜后活下来了,江风在很多地方的表现都很奇怪。
龚九里将这份狐疑按下,道:“或许是旧赵吧。”
“或许?”江风咬着这个字眼,反问了一句。
龚九里不做声。
江风嗤笑道:“龚相,你既然说都说了,为什么不说完呢?”
“此前,渝瑾伯似乎与陛下达成了某些交易。”
江风没想到龚九里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他淡淡的说道:“这些事若是龚相想知道应该去问陛下,我是不会承认的,龚相想刺探些什么,大可不必这样遮遮掩掩,绕来绕去,直接说清楚吧,反正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
“哈哈。”龚九里不住笑了:“我是不想知道什么的,有些事陛下不想告诉我,我自然没有傻到会去问,犯忌讳,不过,渝瑾伯就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不然的话,伯爷这个爵位是怎么来的?当初陛下为什么会力排众议封你做渝瑾伯?”
江风一愣,龚九里说的好像不是他被捉回幽都那一晚的事,他说的是此前自己被封伯的事。新笔趣阁
“龚相,你说话云里雾里的,我听不明白,不是说在朝堂上奏请立东宫储君的事儿?说着说着,说道了旧赵一党,说着说着又跳道了我被封伯的事儿。”
龚九里冷笑道:“呵呵,别装了,渝瑾伯,你将我,太师,陛下,玩弄于鼓掌之间,你真有本事呀。”
龚九里话锋一转,阴测测的问道:
“当初,若不是你拿陛下之子与陛下做交易,陛下会给你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