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仁轩帝,谢知先,黄文鹤,天授帝,龚九里,夏青霄……”
“嘀咕什么呢?”江风拉开珠帘,冲丁七月笑问。
丁七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容里颇为惆怅:“江兄这都是跟什么样的人物打交道啊,总感觉好像与江兄无法并肩,有些越发遥远了。”
江风也是微微一笑,叹息道:“跟这些人对线可不是件好事,与他们这些老狐狸勾心斗角的事儿当然让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至于简单的,就交由你们来,而那些更加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心机的,自然要在我们身后。”
江风拍了拍丁七月的肩膀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呀,不要去在乎什么身前身后名,做好自己就行了。”
丁七月和燕霁清不由得转头惊讶的看了江风一眼。
江风倚在窗框上,笑问道:“怎么了?”
“江公子不愧是圣人之姿。”燕霁清没头没尾的回复了一句。
江风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丁七月解释道:“江兄有所不知,江兄这句话与我们师尊说的几乎别无二致。”
“杨随风杨师也这样说?”
“是啊,他让我们做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
江风忽然想到一件事,道:“对了,丁兄,那日你要与我说的事,太匆忙了,也没来得及给你时间说。”
提起这个,丁七月犹豫了一下,淡淡的笑了:“算了,先不说了,那事儿太复杂了,年代久远,现在说也没有什么益处,还是等江兄忙完吧。”
江风狐疑的看了眼丁七月,没有再强问。
马车停在了相府门前。
龚九里带着几个家眷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这规格可太高了。
江风有些吃惊,按说龚九里与自己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好。
不过,他渝瑾伯的身份,似乎也配得上。
江风下了车,龚九里笑眯眯的看着他来到自己的面前。
江风也不在乎龚九里此时笑得究竟有多么古怪,反正江风自己笑得也并不好看就是了。
这二人相视而笑的场面,看着真是渗人极了。
最要命的是,这二人对视着笑就是不说话,画面简直不能用诡异二字概括。
根本就是灵异!
还得是江风率先开口,道:“不好意思啊龚相,近日事务繁杂,匆忙前来拜访,实属无奈,还请龚相海涵。”
事务繁杂?
你猜我信不信?
老子派出去催促你的家仆可看见了,你的事务繁杂就是躲在凉室里吃冰饮吗?
龚九里当然不会拆穿,毕竟这时候闹翻了,江风掉头就走可就不好了。
“无事无事,渝瑾伯能来,便是给了龚某莫大的面子!而且一向目中无人的渝瑾伯还特意在到达之前让人送来拜帖,龚某真是感激莫名!”
戳穿是不会戳穿,但是嘲讽龚九里还是下意识的来上了那么一句。
这嘲讽快要成了龚九里面对江风的被动型技能了,几乎就是顺手拈来的那么一个举动。
这话让身后的众人紧张得绷紧了身子,龚九里在族中向来是和颜悦色的,即便是朝中也依旧是周旋暧昧,从来不会明确表态和表示立场。
龚九里夫人齐氏狐疑的看着自家老爷。
今儿个,是怎么了?
怎么老爷竟一下子抛弃了以往的作风,一开口便要将气氛弄得如此剑拔弩张!
就在众人以为名极一时的渝瑾伯会恼怒龚九里的无礼,转身就走的时候,江风却露出了笑容,仿佛这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对,甚至还给众人一种江风对此习以为常的错觉。
江风嗤笑道:“彼此彼此,龚相客气了,一向无法无天,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奸佞之相不也举家来迎接我了吗?呵呵,我也得对得起龚相这等规格的待遇啊。”
毫不留情的嘲弄劈头盖脸,语气中的不屑轻蔑与冷笑,吓得众人脸色苍白。
龚九里冷哼道:“除了渝瑾伯之外,也没有人能让我如此如临大敌了!”
齐氏急忙打圆场道:“哎呀老爷,怎让客人站在门外,快将贵客请进府中喝茶吧,不然让人知道了,要说咱们龚家不知礼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