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九里冷哼一声不说话,这意思是说宰相龚九里就是个真小人呗!骂人也不利索骂!本相鄙夷你!
“我来呢,只是想给二位大人传达一下陛下的意思。”
夏青霄与龚九里一听这话,顿时神色凝重站起身来就要整理仪容跪下。
江风见状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不必如此,不必行大礼,不是陛下旨意。”
“若是陛下口谕,那做臣子的也要跪着听。”夏青霄说道。
龚九里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江风笑道:“也不是陛下口谕。”
二人皆是皱着眉头凝视江风。
江风干笑道:“是陛下的意思,但不是口谕,也非旨意,你们懂我意思吗?”
夏青霄和龚九里相视一眼,坐回原位,道:“请渝瑾伯说。”
“陛下办学。”
才说了四个字,夏青霄和龚九里就皱起了眉头。
他们意识到了既然是要江风来传达,而不是口谕也不是圣旨,那就是暂时还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事,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说的事情,那就是大事情!
但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这么大!直到江风说出这四个字,他们才意识到。
陛下难不成是想动真格的了?
夏青霄和龚九里这俩老家伙没有任何表示。
江风知道,他们并不是没有听明白,相反,这四个字足以说明一切,他们已经听得很明白了。
这俩人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也都还耳聪目明,怎么会听不懂呢?
江风笑了笑,二人的反应在江风的预料之中。
他也不着急,静静的捧起茶盏,抿了一口太师府里的清茶。
太师就是君子啊,即使他不告而来,还戏耍了他们二人一番,夏青霄还是给他奉上了茶水。
江风不急,但是夏青霄和龚九里却急了。
他们默然几个弹指,便开口了。
二人几乎是一起开口的。
“很难!”
“不行。”
“很难”是夏青霄说的,“不行”是龚九里说的。
江风的面色冷了下来,先前温文尔雅的笑容也在顷刻之间消失不见了。
二人见他的神情变化,也默不作声。
江风平静的将茶盏放下,悠悠的说道:“二位大人是不是还以为,江风来此是与二位大人商量的?”
江风见二人并未搭话,接着叹了口气,缓缓站起来,走到檐廊外,看着这一方景致:
“陛下的意思我传达给二位大人,不是商量,只是告知,二位大人难不成忘了,你们不是给周国效命,是给陛下效忠,我想陛下若是亲自来到此地,不会想听到‘不行’这个字眼的!”
“谁知道陛下是否听信了哪个奸佞的谗言?”龚九里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江风嗤笑道:“若是要论起奸佞,谁比得上您啊,龚相。”
龚九里脸色一变,冷哼道:“牙尖嘴利!我要面见陛下!”
龚九里说完就往外走。
“陛下不会见您的,龚相,我能来此,就是陛下的意思,你有什么话,和我说,是一样的效果。”
龚九里站住,脸色变了又变,才道:“陛下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江风冷冷的说道:“龚相操心的事太多了,连陛下的事都要操心了吗?”
龚九里一滞,道:“我说不过你!”
夏青霄打圆场道:“渝瑾伯来此不是为了奚落我等的吧?”
江风笑道:“还是太师明事理,我本来也没想奚落谁,只是传达陛下的意思,仅此而已,如此简单的事,却被龚相弄得这般复杂。”
“复杂?你也知道事情复杂?”
江风笑了笑,道:“龚相,若是事情不复杂,又何以需要你来做?若是不复杂的事,陛下是不是随便找一个人都可以办?”
龚九里闻言,面色虽然难看,但却没有再反驳。
思索数秒,龚九里才缓缓走到了屋里坐下。
江风说的对,若是龚九里这个宰相无法替陛下办事,那他这个宰相也就做到头了。
他身居高位,本来就应该为陛下分忧,但是如今,陛下将‘忧’分过来了,他却推脱不干,那他这个宰相在陛下那的分量,可就没有以前那么重了。
江风见他这举动,轻轻一笑,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就对了嘛,龚相,陛下想这么做,但怎么做,还得您和太师为陛下谋划。”
龚九里抬眼看了下江风的笑脸,冷哼一声,又将目光移到别处。
“渝瑾伯说的轻巧,到底该怎么做,渝瑾伯不是都替陛下想好了吗?渝瑾伯将我与太师凑在一块儿,不正说明了渝瑾伯策划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