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太突兀太诡异,让众人脸色发白,捉摸不透,也不敢问,也不敢出声。
“渝州城人杰地灵,真是好啊,本伯来此,还真的没有想到,渝州城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王廷赞就算了,渝州城的商贾也是人中豪杰,好啊,早知道周国民风彪悍,没想到……”
江风突然站起来,指着那人冷声怒叱道:“彪悍到了非议朝廷,污蔑陛下的地步了!!!你有几颗头可以杀!?你家有几族可以斩!!”
杜满忠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是真的眼睁睁目睹了这一场面的发生,还是不住的脸色发白。
那人更是直接被江风这一番话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伯,伯爷!冤枉,冤枉啊!!小人哪里敢非议陛下!小人句句属实啊!”
“朝廷何时需要向尔等借钱?传出去也不怕天下笑话我大周朝廷?笑话!你们胆子大到以朝廷的名义,借一个死人的名义来窃国之税银了吗?!”
又是一顶高帽!
这高帽,众人是万万戴不得!
杜满忠也赶忙说道:“伯爷息怒,我等万万不敢做此等事!”
江风似笑非笑的看着杜满忠,道:“杜家主,我是在对他说话,你着急什么?难不成你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心?也有胆大包天之意?”
杜满忠僵住:“不,不敢!”
“不敢就好,不敢就坐下,不敢的话,就不要打断本伯爷的话。”江风顿时十分温柔的宽慰,但是这温柔之下,藏不住的是冷漠的杀意。
“那就是王廷赞假借朝廷的名义,骗取我等的金银,此事朝廷可不能不管啊!朝廷也得秉公执法啊!”
“你的意思是本伯不秉公执法了?”
“我我,我没有这个意思,伯爷,我这儿有借据,我这儿有王廷赞给我的借据!!这总可以证明了吧!”
江风淡淡的伸手。
那人慌忙不迭取出一封手书,送到了江风的手上。
江风展开一看,笑了。
那人急了:“难道这也不足以证明吗?!”
江风的笑声戛然而止,冷漠的看着他:“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手书上可有朝廷的官印?这手书之上可有户部的官印?还是说,你觉得这王廷赞的私印,能比拟皇帝陛下的天子宝印!?”
杜满忠别过头去,闭上了眼,他知道,他们被王廷赞骗去的巨量金银,是没有办法要回来了。
而这傻子,大概要白白搭上一条命了!
不……是全家的命!
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渝瑾伯,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角色。
那人听到这话,哑口无言,呆在当场。
江风狠狠将借据拍在桌案上:“你当本伯是三岁小儿哄骗?!”
“伯爷明鉴,伯爷明鉴!小人不敢欺骗伯爷,只要伯爷找到王廷赞的账本,还有王廷赞名下的金银,一对便知!”
那人慌忙看向周围,好像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叫道:“你们快把借据拿出来,让伯爷对一对,到时候不但能拿回自己的钱,还能洗脱我的冤情,还我清白啊!”
杜满忠怜悯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江风亲和的问道:“是嘛,呵呵,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本伯就好好对一对,不过,本伯忘记问了,你贵姓啊?”
“啊?”那人一愣,幸福来得太突然,渝瑾伯竟然答应清查了?!
“回伯爷的话,小人,小人贱姓……”
江风摆摆手打断道:“不必说了,本伯没有兴趣听了,你到时候可以跟刽子手说你叫什么,然后到下面的时候跟阎王说一下就行了。”
“什么?”那人脸色登时苍白。
江风冷然道:“现在本伯爷怀疑你与前渝州知州王廷赞一案有重大牵连!现在就要将你羁押调查,稍后本伯爷会派人将你全家都抓来与你团聚,放心吧,本伯爷的效率很高,很快你就可以说出自己的名字了。”
江风说完,挥挥手,两个天策军便走了过来,将瘫坐在地上的商贾拖了出去。
“不,不要啊!伯爷饶命啊,伯爷饶命!!我不要钱了,我不要钱了!”
那商贾这才意识到死期已至,在两个天策军的手下疯狂挣扎,但是他这大腹便便又怎是天策军的对手?
很快就被拖走。
“还在污蔑朝廷,你还真觉得朝廷欠你的钱了?不用审了,直接砍了,我说的!”
江风朝着外头的天策军大喊了句,而这话一出,众人一怔,随后半声惨叫,声音戛然而止,空气中血腥味飘了过来。
众人浑身一颤。
江风回头又带着满脸的亲和笑容:
“真是好笑,对不对?这人也不知道得了什么失心疯,竟口出狂言,哈哈哈……难道你们不觉得好笑吗?你们为什么不笑啊?”
江风满脸灿烂笑容,看着众人面色阴沉如水。
江风也不笑了:“难不成你们也和他一样?所以看到了他就觉得像是看到了自己?”
众人脸色一变。
江风故作困惑的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笑?你们不觉得很好笑吗?杜家主,你不觉得好笑吗?”
“好,好笑,好笑……”杜满忠嘴唇干涩,张嘴艰难的回答道。
江风微笑道:“那就笑啊,笑啊!来,跟我一起,哈,哈,哈!”
众人赶忙张开嘴:
“哈……哈哈哈…”
尽管此时他们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不少。
江风满意的点点头,欣慰不已的说道:“对嘛,人活一世,就是要笑着活!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