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谁啊?”丁七月满脸疑惑。
“今天我们才见过,宰相,龚九里。”
丁七月和燕霁清顿时一愣,显然他们对这个答案很是惊讶。
“为什么?龚九里不是不愿杀夏青霄吗?”
江风笑道:“是啊,龚九里不愿杀夏青霄,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杀,再说了,夏青霄这不是还没死吗?”
“可是……可是……”丁七月有些没反应过来,道:“白日里的时候,龚九里可还一副天下大义的模样,绝不可能杀害夏青霄的样子!”
江风淡淡的摇摇头,将信函交给了吴员,道:“烧了。”
吴员立马掏出火折子。
江风道:“所以夏青霄没有死。”
“你是说,龚九里本来就没有奔着能杀死夏青霄这个目的而去的?”
江风点点头道:“对,毕竟以龚九里的实力,若是真的想杀死夏青霄,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至少绝对不是像今日这样草率,派几个死士过去,执行一次根本没有办法完成的任务。”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风叹了口气,道:“这个老狐狸啊,这就是暗箭。”
“什么?”
“什么意思?”
丁七月和燕霁清二人齐声问道。
江风再次仰天长叹道:“你们说的对,他这个老狐狸对我起了杀心,殊不知干将莫邪铸剑乎?他知道十三楼有五人在我身边,他想杀我决计不可能,但是,若是能将我杀夏青霄的事公诸天下,而夏青霄也死了的话,天下就会要我的命!就算再来五个十三楼的人也保不住我!”
“他是想嫁祸啊!”丁七月满身冷汗。
江风淡淡的笑了笑,道:“是啊,他是想嫁祸啊,但是他却忘记了,我也不是个善茬,他想嫁祸我,却没有想到,我一开始,也是想嫁祸他来着,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丁七月打了个冷战,“江兄,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坏?”
“谢谢夸奖。”
丁七月嘴角抽搐几下:“客气!”
……
……
“叶卿,本不该深夜诏你,但是事态紧急,不得耽搁,只好辛苦你了。”
“陛下召见,臣不敢言辛苦!请陛下吩咐。”
姜元胤捡起龙案上的一份密报,递给了叶观海,道:
“周幽都来客。”
叶观海看过密报后,皱着眉将密报捏在手中,沉思良久,问道:“这周国来客,访我姜国户部籍贯司?所为何事?”
姜元胤摇摇头道:“尚不知,但世间诸事,绝无凭空发生!”
叶观海皱着眉,脑子里灵光闪过,急忙道:“陛下说的难道是,江风?”
姜元胤沉着脸,点点头道:“朕担心的也是这个!且不说周国赵轻飏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人来到朕的眼皮子底下,不顾暴露的风险也要翻找朕的户部籍贯司衙,是想找些什么人,便说若是真的因江风而起,不知赵轻飏此人是否会对江风起杀心。”
叶观海心中感慨万千,即使不明白前因后果的情况下,姜元胤看到周国的风吹草动,第一时间便是想到江风的安危,如此厚爱,怕是世间再无第二人了吧!
姜元胤严肃的看向叶观海,道:“叶卿,尚能战否?”
叶观海一愣,心里咯噔一下,失声脱口而出:“陛下,要因为江风,与周国开战吗?”
姜元胤冷声道:“叶卿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
叶观海反应过来,连忙躬身行礼,道:“臣失言!”
姜元胤这才收起冷肃的神情,叹息道:“你与朕都知道,江风是何等人物,他若是在周国殒命,对于朕,对于姜国,意味着什么?”
叶观海没有接话,躬身在姜元胤身前。
姜元胤负双手在身后,背过身去,道:“意味着,姜国将失去百年国运。”
叶观海的还是没有接话,只是这身子躬得更低了。
这是替江风行的礼,这是他替自己女儿行的礼。
“其实你或许想问,既然朕这么担忧江风的生死,为什么会派他去周国,那是非旋涡之地。”
姜元胤自问自答道:“朕也没有想到,江风竟然这么乱来啊,他拿着周皇帝赵轻飏的圣旨到处胡作非为,他拿着朕的圣旨胡作非为就算了,朕以为他只是单纯的知道朕不会拿他怎么样……”
姜元胤停顿了一下,嗤笑出声:“嘿,谁知道,这臭小子是真的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别说是姜国的皇帝,就算是周国的皇帝,也还是一样,这小子真是一视同仁啊!”
叶观海对江风的胆子已经有了十分深刻的认识,此刻听到这话,也没有太大的惊讶,而姜元胤的态度也让他更为放心了。
姜元胤道:“叶卿,若是江风在周国真有不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