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信,便跟随在我身边。”
说着,陈四九自己往前面走去,寻找这支商队的女首领,龙娇的车帐。
所谓的车帐,其实就是辇车。
它是放在牛车上的巨大帐篷,可以容纳十余人,以巨木制成板车,将帐篷搭建在上方,用牛马,骡子,或者是汉人驱口拉着走,也有的既用牛拉,也用汉人驱口在前面以绳索驮着拉,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车帐在蒙古贵族中十分流行,当年忽必烈极盛之时,臣安南,收缅甸,缅甸和安南国王进献大象,在大都什刹海有洗象池和饲养场所,专为大元皇帝拉车,象辇上装饰十分奢华,侍女也都是各处绝色美女,以金盘玉馈盛放珍馐美味,以大玉海盛放酒水,与群臣宴饮作乐。
其他的大元王侯,虽说坐不起大象拉的辇车,但是八头牛拉的大营帐还做得起。
龙娇的车帐,就是八头牛和二十个汉人壮硕驱口拉的,十分显眼,陈四九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名身穿蒙古袍服,额头戴着金银,珊瑚,宝石镶嵌的额饰,骄横跋扈的女子,正拿着鞭子抽打几个壮硕的汉人驱口,那些汉人驱口奴隶都是身材魁梧健硕之辈,此刻都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而陈四九的那柄陌刀,则被放在前方。
他的牛角巨弓,也放在前方,一章台桌上。
这女首领龙娇骂道:“你们这些废物,妄称是力士巴图鲁,每日要吃我二十斤豆料,连把弓都拉不开,我养你们有何用!”
一个身材魁梧,壮硕似小山的汉人力士,闻言有些委屈地抬起头,低声道:“主人,不是的,这把弓并非力气大就能开,须得……”
“闭嘴!”
龙娇大喝。
她身高比起中原女子高许多,胸脯十分丰腴,气得胸口起伏,咬着牙,俏脸有些狰狞,怒道:“我未开口,谁叫你说话的,一个驱口,竟敢顶嘴!”
那壮硕的汉人力士大惊,忙疯狂在地上磕头:“主人,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龙娇怒道:“来人啊,给我上臭刑!”
臭刑,也就是以出恭的污秽之物,塞入人犯嘴中。
当即,几名身材高大壮硕的色目武士,提着一桶恭物过来,将那汉人力士抓住,捏着他口鼻,往他嘴中灌入,他也不敢挣扎,只能睁大眼呜呜求救。
龙娇见状,哈哈大笑。
陈四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大声喝道:“咱的弓箭普通人打不开,你放了他吧。”
龙娇眼睛一亮,看向陈四九。
见陈四九身材壮硕,肌肉犹如刀劈斧砍,且体态均匀,身上肌肉没有一丝赘肉,犹如林中猎豹协调,再加上陈四九虎头豹颜,双眸炯炯有神,不由眼睛一亮。
“是你,就是你偷偷喝了本首领的酒!”
大元帝国,皇帝和皇后常常一起临朝听政,皇后的地位很高,也是华夏历史上,唯一的皇帝和皇后可以一起在朝堂上接受群臣恭贺议事的朝廷,这是忽必烈的大皇后察必皇后开始形成的,逐步影响到了上层的蒙古贵族,这龙娇本身便是漠北一个大部落的首领之女,地位尊崇,故而常以首领自居。
“佛生无量天尊,在下天师道第三十五代道首,陈四九,见过龙首领。”
陈四九拱手道。
“咱喝了你的酒,可以折价赔给你,还望龙首领放我自由。”
龙娇打量着陈四九身材,见陈四九下体没有衣衫,十分有本钱,不由美眸闪烁。
蒙古人有买卖婚,收继婚的习俗,买卖婚的意思是,老婆多是买来或者抢劫来的,因为蒙古草原地广人稀,有些地方男多女少,常常有战争和劫掠,就连成吉思汗的妻子都被蔑儿乞人劫掠去生下了大子术赤,所以对贞洁并不看重。
相反,蒙元女子十分开放,这种风俗盛行的主因,除了战争频繁,掠夺,灾祸导致,和收继婚有极大关系,蒙古人盛行兄收弟妻,外甥收舅母,小叔收寡嫂之风盛行,越北方此风越盛行,大元的汉臣多次请求皇帝陛下为贞洁烈女,守节的寡女立碑立传,但是此风俗还是屡禁不绝。
毕竟,大元的皇帝多崇信吐蕃番僧,曾做出过和权臣,番僧一道,召集妃嫔宫女同练推碟儿法,诸君同乐这种事,民间的守节烈女,自然是凤毛棱角。
龙娇咧嘴咬着红唇,美眸顾盼,笑道:“你身材很壮硕,倒是个很好的拉车驱口,我给你个机会。”
她挥挥手,伸手站出来四名身材魁梧健硕,十分高大的巴图鲁大力士,有钦察斯拉夫大力士,有色目绿睛回回大力士,还有个蒙古大力士,一个汉人大力士,都是浑身横肉,面貌彪悍之辈,眼眸若铜铃,瞪着陈四九恨不得吃了他似的。
“你若是能以博克胜了我这四大力士,我便还你自由!”
博克便是摔跤,蒙古人每逢那达慕大会,各大王公贵族,都会选取自己手下的巴图鲁大力士,互相摔跤博克,角力出最强者,还会放出金银草场等为彩头下注赌博。
陈四九看了看那四名大力士,遗憾地摇摇头。
龙娇得意道:“你可是怕了?若是你害怕,就怪怪给我拉车帐!”
“不是……”
陈四九叹息道:“我是担心我赢了他们,你会用酷刑对待他们,可惜了他们这一身力气,放在其他地方,都是百人敌千人敌的善扑高手。”
说完之后,陈四九咧嘴笑道:“那是要单挑还是群挑?”
龙娇美眸闪烁,疑惑道:“单挑是什么意思?”
陈四九嘿笑道:“单挑就是我一个人单挑他们四个,群挑就是他们四个群挑我一个,可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
那个汉人大力士尤其恼怒,大喝道:“年轻人,嚣张跋扈!”
陈四九咧嘴道:“不气盛叫年轻人嘛?我二师傅说过,成名要趁早。”
他一个纵跃,身子犹如猎豹跃出一丈远,落在了龙娇身前,龙娇虽吓了一跳,却并未退缩,而是以炽热眸光盯着陈四九这胆大妄为的汉人,嘴角勾起,眼光火热芳心大动。
陈四九深吸一口气,望向四大力士,面色渐渐红润起来,他丹田一口气息凝住,瓮声瓮气道:“一起上吧,咱可没时间跟你们耗!”
“你!”
这下就连色目大力士,蒙古大力士,钦察大力士也怒了,和那汉人大力士对视一眼,直接扑了上来,这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博克手,力大无穷,单手可放翻奔马,此刻冲起来,踩的大地咚咚作响,犹如四坨肉山压来。
陈四九却咧嘴一笑。
“龙首领,瞧好了,我汉人有一手四两拨千斤!”
“今日,便教你瞧瞧,何为重若千钧,何为轻如鸿毛。”
他身子一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四大力士中间穿过,右脚在钦察大力士脚踝反关节一勾,双手拉着他臂膀,顺势将他推搡向后方那色目大力士,在两人堪堪撞到了一起时,陈四九又猛地躬身双手撑地,犹如恶狗扑食,将那蒙古大力士胸前凸出攥住,双腿猛地一蹬,送他从头顶飞出。
第四个汉人大力士见状大惊,瞪眼转换策略想要迂回,陈四九哪还给他机会,左手虚晃欲要抓他脖颈,右手却是实招,将他脖颈抓住一带,左手拉住他臂膀,脚下轻轻一勾,在汉人大力士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地眼神中,将他一个狗吃屎丢了出去。
砰砰砰砰!
四声剧烈的撞击,足有三五人宽,接近九尺身高的四名大力士,已经摔倒在地,前后不过五息功夫,他们脸上那错愕,惊讶,还未消散,片刻之后,才转换成羞愤和恼怒。
陈四九站在龙娇身边,眯眼盯着她,嘿笑道:“龙首领,看够了吗,小道士我的衣衫,道碟,盘缠何在?”
那龙娇却并不惧怕,伸出马鞭抵在陈四九下巴,她俏眸闪烁,用马鞭缓缓滑下来,在陈四九坚硬胸肌和腹肌上勾勒一番,嘴角勾起道:“你想要你的东西?”
“把本首领伺候好了,我就还给你。”
“好!”
陈四九言简意赅,直接抱起了龙娇,将她抱着往大帐篷中走去,陈四九似笑非笑盯着龙娇道:“蒙古小娘子,别以为咱不敢吃了你,咱的童子功已经练到十八岁了,咱二师傅常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这小娘子瞧面相福气不小,咱也不算吃亏。”
龙娇本来十分骄横,此刻闻言,俏脸一惊,娇躯在陈四九怀中慌忙扭动,那骄横面容哪还有冷静,颤声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陈四九低下头来,靠在龙娇耳边,鼻息温热,吞吐在龙娇耳垂:“咱要吃了你!”
ps:冷知识,明代大儒宋濂的老师吴莱,是元顺帝宠臣脱脱的家庭教师吴直人之子,为大元权贵教授儒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