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太后她总是宦得宦失(46)(1 / 2)

她知道的,他在。

所以便就喊了。

不仅是今日在,就连避而不见她的那几日,他也是一直在的。

偷偷瞧着她,陪着她,守着她。

不敢声张,拼命掩藏。

一句“裴檀之,我冷”,屋脊上窸窣响了几下,房门从外开了。

一身黑袍,没穿大氅,只一层薄薄单衫。

裴檀之阖门来到榻前,目光在地上寻了一圈儿,找了新炭往火盆子里添。

他只做事,不作声。

姜菀盯了他一会儿,披着被子从榻上坐起来,露着个脑袋在外,“裴檀之。”

他拿着钳子拨弄火盆的手一顿,头没抬。

姜菀把被子丢了,光着脚走他跟前。

她手很软,握着他有些粗糙的大掌时,像块儿甜透人心的酥酪。

她拽着他,将人拽到床边坐下,扯着他的手不松。

裴檀之起初挣脱了一下,可姜菀握的紧,后便就一动不动,默默坐着,只眼神还是低垂。

“你躲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难不成还能吃了你?”

姜菀边说,边把榻上的被子重新捞起来盖好,顺便把被子也分给了裴檀之一半。

被子盖在裴檀之身上,不像是盖了棉花,更像是盖着一层厚铁,快把他的腰给压折了。

姜菀抿抿唇,控制不住,眼风往他腰腹下看。

那被姜菀紧握的大掌,已是用力蜷缩,连上头的青筋都是绷着。

他怕了。

怕她跟那些人会用一样的目光看自己,怕她嫌弃自己是个阉人,怕...

“疼么?”

耳畔,轻轻。

裴檀之蓦地抬头,和那双明眸视线交缠在一起。

没。

什么情绪都没。

她只是望着他,笑着望他...

掌纹,被她轻抚而过。就像是那千疮百孔的心,伤痕累累的身,上头的疤、溃烂流脓的地方,全被她抚平了疼痛。

姜菀又问了一遍,“裴檀之,疼不疼啊?”

他答,“疼,但又不怎么疼了...”

“你这叫什么回答?”姜菀被他逗笑,然后从床头抱了个罐子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