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一伸,接过姜菀手里的碗和勺子,“我自己来吧...”
吃过饭没多久,小护士端着一盒消毒用品推开房门。
她瞧见屋里有人,明显松了口气,“妹妹~”
姜菀看过去,“喊我么?”
“对,你过来一下。”等姜菀走近了,小护士将那消毒用品递过去,“这个给你哥涂涂。前线送来了几个伤员,医院里人手不够,你们多担待。”
撂下话,小护士甩着两个麻花辫匆匆走了。
姜菀对她那话思量了片刻。
前线伤员怎么会送到陵城来?
难道这一次战区距离陵城很近么?
等回神转过身的时候,床上情景有些令她手足无措...
男人半靠在枕上,身上穿着的病号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微敞在两侧,露着白皙的胸膛和结实的小腹。
这画面...
怎么瞧都像是在色诱她呢?
尤其配上那清隽病弱的一张脸,确实看得人心驰荡漾。
“咳...”姜菀不自在清了下嗓子,“你脱这么光做什么?”
面对少女的质问,章宴卿正经的脸不红心不跳,“不是说涂药么?”
“你把衣裳掀起来一小点儿就成了,全脱了瞧着跟卖身一样。”
章宴卿幽幽看着她,“只要你答应不解除婚约,可以不给钱用一辈子的!”
姜菀没应,端着手里的消毒用具坐在床边。
她将他腰间的纱布解开,用镊子夹了个酒精棉球。
弯下腰,那腰腹的伤疤清晰落在她眼底。
一同映入眼帘的,还有胸膛、肩膀上密密麻麻的旧伤痕迹。
少年意气,位高权重。可哪一样,不是他用自己的命换回来的?
姜菀看了两眼,心里有些涩,不敢再看。
酒精棉碰上他的腰,她感受到他颤了一下。
“要是疼...你就喊出来嘛,我又不会笑话你!”
章宴卿抿了下唇,一言不发。
酒精棉在那伤口上滚了一圈,她怕他疼得厉害,低下头轻轻在他伤口处吹风。
看着腰腹的肌肉越来越紧绷,姜菀深折着眉,掀了眼皮儿去看他,“你倒是喊呀?”
这人咋就这么倔?疼就喊,忍着不难受么?
她又好心帮他呼呼了几下。
男人眼眸沉了几分,嗓音也染着哑,“喊什么?喊我被‘妹妹’吹得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