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到现在他的那片牧场里除了立着一根宣示主权的牌子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而在建的过程中,河对岸的陈剑秋也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阻挠的意思。
“这些华人将为轻视我们付出代价!”库奇像着了魔一样地敲着钉子,嘴里念叨着。
一个月之后,四座高高的木制哨塔出现在了河北岸。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库奇会长带着他的拥趸们,登上了其中一座的哨塔。
他爬到了哨塔的最高点。
登高望远可以使人心旷神怡,尤其是在这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星罗棋布着各个牧场和农场。
人们开垦着土地,放牧牛羊。
要知道一个月之前,这里还是一片未经开发的处女地,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
大地上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
库奇环视了下四周,想说点什么,但他不是惠特曼(作者注:美国诗人),念不出什么美妙的诗句。
最终,他的嘴里蹦出来了一句:
“我艹!”
“啊?”刚刚爬上来的辫子男知道自己的会长学问不佳,但不至于只能发出如此感慨啊。
当他来到自己会长身边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库奇会有感而发。
河对岸的木墙后面,一座城镇,已经初具雏形!
以这个城镇为核心,各个牧场和农场向外像一张网一样辐射开来。
一条与铁路平行的主干道像是一根经脉一样穿过这张网,而一条条被车碾压出来的土路从这根经脉中延伸开来,伸向四面八方。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啊?!
库奇、辫子男还有其他牛仔看得目瞪口呆。
作为资深拓荒者,他们见过很多西部城镇的拔地而起,但从未见过这么快的!
众人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后河的北岸的土地。
天差地别!
和对面相比,自己这边连村落的都算不上!
“我觉得,是因为他们占了对岸的原因。”辫子男不知道是在骗库奇,还是在骗自己。
“火车停在河对岸,这使得对面能源源不断地获得外界的物资和人力补给,从外面来的人,也会优先选择留在河对岸。”他在思考一番之后,给出了自己的推论。
“所以,我们要夺回火车站!”
然而库奇对于他的侃侃而谈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我枪呢?”他扭过头对着辫子男喊道。
辫子男赶紧取下身上背着的一杆春田步枪,递到了库奇的手里。
库奇从口袋里掏出子弹,压进了枪膛。
然后他举起枪,瞄准了对面工地上正在忙碌的工人。
库奇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在北卡内丁河的上空飘荡。
河的南岸,一个正在屋顶铺设瓦片的华工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红色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华工一踉跄,从屋顶上摔了下来。
好在旁边有一个工友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有人中枪了!”工地上一片吵闹。
还待在屋顶的工人全部沿着梯子爬下了房,找地方躲避。
库奇哈哈大笑,他把枪扔给了辫子男:
“就像我这么打,每天打!听见没?如果对面还击,你们就躲起来,或者下塔,等他们走了,你们上去继续打!”
辫子男接过枪,神色有些犹豫。
“会长,万一对面集结部队,攻过来怎么办?”
库奇哼了一声:
“这桥我们过不去,他们想过来也没那么容易,去把我们的加特林架在桥头,又不是只有他们有重火力!”
他又看了一眼河南岸,便转身下了塔,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我们得不到的土地,你们也别想好好过日子,恶心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