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我听说州政府正准备对铁路公司釜底抽薪,在这点上,州长做得很不地道。”哈林站在陈剑秋的身边,说道。
“议案表决的时候,你们不是也在么?”
陈剑秋低着头,手里挥舞着木槌,瞄准着小门。
哈林有些尴尬。
确实,这个议案在州议会是通过的,不过当时自己和民主党的议员们并没有极力阻止。
他们没有必要否决斯科特提出的每一个法案。
“你们这样,是赢不了斯科特的,”陈剑秋轻挥木槌,木槌击打到球,球稳稳地滚进了小门里。
“那您的意思呢?”哈林无奈地问道。
“听我的,我包你们在新墨西哥州执政。”陈剑秋放下了手中的木槌,看向了哈林。
哈林在犹豫,但他好像没得选。
“那您请说。”
“第一,和我之前说的一样,换州长候选人。”陈剑秋干脆地说道。
“可是,我们的宣传都是围绕着雷蒙·拉斯来的,过两天就要确定最终的候选人了,现在换,会不会出问题啊。”
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哈林有点吃不准。
“他已经跟屎一样臭大街了。”陈剑秋匪夷所思地看着哈林,“屎明白吗?你不把他扫开,难道抱着睡觉吗?”
这是一个无情但是现实的比喻,哈林能够理解。
他甚至有点钦佩陈剑秋的眼光。
从一开始,陈剑秋就告诉过他,拉斯是不行的,会掉链子。
但问题又来了。
“那,换谁呢?”
哈林想来想去,都找不到能顶得上来的人,连自己都不行。
“他咯。“
陈剑秋指了指身边富家翁一般慈祥,笑呵呵的加德纳。
他的话,震惊了院子里的所有人。
“他?”
哈林和律师呆若木鸡。
“我?”
加德纳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
“对啊,拉斯因病退出选举,加德纳先生成为最终候选人。”陈剑秋的神色表示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等等,他是个商人啊,没有任何从政的经验啊!”哈林拼命地摇着头。
“对啊,对啊。”加德纳自己也赞同这个观点。
“我还不善言辞。”他补充道。
“谁跟你说商人不能从政的?谁跟你说不善言辞当不了州长的?”陈剑秋走向了院子里的椅子,其他人跟在他的身后。
在这间院子里,他是最年轻的一个,但现在看起来却像是领头的那个。
“加德纳先生是素人没错,但这恰恰是最重要的,因为他名声很好。”陈剑秋示意其他几个人也坐下。
他又开始了他的奇妙比喻。
“如果给你端上来两盘子屎和一盘子苏打饼干,你要选哪个?”
“我要吐了。“律师干呕道。
陈剑秋全然没有理睬律师,因为除了用屎来形容现在两党的候选人,他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形容。
哈林想了想。
陈剑秋好像说得有道理,反正拉斯现在已经彻底没戏了,不如试试加德纳。
破罐子破摔嘛。
“那第二点呢?”哈林继续问道。
“第二点,从现在开始,选举接下来的事情,包括纲领在内,都得听我的。”
“我全程都不会出面,需要你们严格执行我的方针!”
“我会尽全力把你们扶上新墨西哥州执政党的位置,包括财力、人力、物力,要么不做,要么就得做到底。”
陈剑秋盯着哈林和律师,目光深邃。
哈林本能地想拒绝。
开什么玩笑?一个华人,主导民主党的州长选举?
他是要控制民主党吗?
我们赢不了,听你的就能赢?
“你最好听他的。”加德纳说道,“他的能力超出你的想象,至少圣菲铁路公司跟着他,没吃过亏。“
哈林有些动摇,以他对加德纳的了解,这个人从不说谎。
陈剑秋冲着他勾了勾手指头,示意议员把头凑过来。
哈林照着做了。
陈剑秋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哈林的脸色大变。
“您说的都是真的?”他看着陈剑秋。
“我说的当然都是真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个数字。”陈剑秋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绝对数虽然还是不大,但是是决定性的。”
“所以,过去你们赢不了,现在,可以了。”
“那,就这么办吧!”
哈林握住了陈剑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