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替您量一下尺寸。”亨特先生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皮尺,替陈剑秋量起了肩宽、胸围来。
“现在量还来得及么?”陈剑秋张开自己的手臂,任凭小老头的皮尺绕过他的胸前。
“不不不,先生,现做肯定是来不及的,不过我这边有几件现成的,稍微改一下就行。”
小老头麻利地进行着测量,一边量一边赞叹:“先生,我真的不是恭维您,您的身材真棒,匀称而又结实。”
“楼下的人都是在挑万圣节的衣服么?”陈剑秋岔开了话题。
“哦,大部分不是,这里人大部分会选择自己缝制衣服,有些有钱的也会找我定制。今天下面这么多人,很多是来挑面具的。”
“我还以为舞会上大家都会穿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服装来着。”
“不不不,那是小孩子玩得把戏,像今晚在麦考尔先生家举行的舞会,其实就是一场社交的酒会而已,只是在最后跳舞的时候,大家会带上面具,烘托一下节日的气氛。”
亨特先生量完了尺寸,走进了里屋,开始找成品的样衣。
“先生,您喜欢什么颜色的?”他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额,暗红色的吧。”
陈剑秋一边回答,一边开始参观亨特先生的“藏品”。
一个木制的半脸面罩,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从架子上取下面罩,拿在手里来回端详。
这个印第安风格的面罩看起来有些诡异,甚至有些狰狞,像是某种邪神。
“您看这件怎么样?”亨特先生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提着一间暗红色的礼服,展示给陈剑秋看。
“可以。”陈剑秋扫了一眼,“对了,这个面罩是哪来的?”
“哦,这是一个当地的印第安人卖给我的,说是什么黑暗之神,唉,听不懂,你要的话就拿去吧。”亨特先生晃了晃脑袋重新走进了里屋。
他有点不太明白这个年轻人的审美,这面具又丑又凶,放在他这一年都都无人问津了,真不知有什么好的。
没过多久,陈剑秋的礼服便改好了,亨特先生替他在镜子前穿上,配了领结和帽子。
衣服很合身,老裁缝的手艺真的没得说,镜子中的陈剑秋,气质拔群。
“这是您的手杖。”亨特先生不知道从哪变了一根橡木的精致手杖出来。
美国佬怎么也学着欧洲人用这破玩意儿?
“谢了,不用。”陈剑秋对着镜子整理了下领结,“怎么结账?”
“阿斯特先生已经付过钱了。”亨特先生谦卑地说道。
“包括这跟手杖么?”陈剑秋眼睛一亮。
“是的,先生。”
“换一身一楼的衣服没有问题吧?”
“.……”
十几分钟后,身穿着一身“上流人士”套装的陈剑秋走出了服装店的大门,引得周围的一众行人侧目,尤其是一些姑娘。
确实有点帅。
陈剑秋走到黑萝卜旁边,把手上的一套背带裤和衬衫塞进了马鞍袋里。
他抬头看了一眼渐暗的天色。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前去赴约了。
他翻身上马,慢慢向着麦考尔先生的府邸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