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先是一片寂静,随后弥漫着一片私语,带着白色头套的众人自发地跟附近熟悉的人靠在了一起。
陈剑秋脑子飞快地运转着。
难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
他谨慎地观察着周围,发现跟自己一起前来的那个人站在自己身前,戴着白头套东张西望。
陈剑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人吓了一跳,转过头看着他,透过头套的两个窟窿可以看见他的两个小眼睛,在咕噜咕噜转。
陈剑秋指了指自己嘴巴的位置。
“阿巴,阿巴。”陈剑秋双手比划着,他拿过那人手上的火把,假作失手掉了下来,自己又伸手接住,递回到那人手里。
那人恍然大悟:“哦,你是那个跟我一起来的人,原来你是个哑巴,难怪一路上你不说话。”
“阿巴,阿巴。”陈剑秋点了点头。
那人走了过来,和陈剑秋站在了一起:“诶,听说有叛徒,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办。”
白袍头目再次将手往下压了压:
“现在,你们的领路人会一一确认你们的身份,请大家保持自己现在的位置。”
刚才围在外圈的那群人一溜小跑冲了进来,他们每个人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把枪。他们各自跑到聚集的人群前,开始翻看他们的衣领,检查他们的身份。
陈剑秋这才发现,原来即使是白袍,也都被做了标记,比如他的那件衣领处绣了一个“L”,而和他一起的那个人,则是“X”。
他起初以为是衣服的尺码来着……
而那些没有聚成群的,单独站着的,是最先被检查的对象。
他一点也不着急,按照这个阵势,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他的头上,他甚至伸长了脖子,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静观其变嘛。
检查的过程,说是有条不紊,有点过,但是硬说杂乱无章,也不至于,除了一个不愿意掀开头套的家伙挨了一巴掌,其他的人,都很平静。
那个圈中央的白袍子注视着自己手下的行动,看不到他头套之下的表情,但应该是很满意。
然而突然之间,平静被打破了。
一个持枪的党徒走到白袍子身后,不远处独自站立着一个人,党徒伸出手准备拽开他的头套。
那个人突然爆发了。
他双手正反向攥住了那个党徒持枪的手,使劲一拧。
只听见“咔嚓”一声,伴随着党徒的一声惨叫,他的手断了,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那个人抄起地上的枪,对准了党徒的脑袋就是一枪。
党徒的头套一瞬间变成了红色,那人拉了一下枪的推杆,瞬间抬起枪,对准了圈子中央的白袍子一枪射去,动作连贯而又娴熟。
白袍子中枪倒地不起。
那人一个箭步冲到了白袍子身前,一把拽掉他的头套。
头套下人是一张年轻的脸,和他刚才苍老的声音极其不符,此时这人脸色苍白,一口气都喘不上来,子弹打穿了他的肺部,眼见是活不了了。
袭击者愣了一下,随后愤怒地摔下了年轻人的脑袋。
白袍身边的人似乎反应比陈剑秋预想的还要“慢了半拍”。
他们第一反应竟然是下意识地靠向了那个手里拿着吉他的白袍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