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却是抚宁侯朱晖回应道:“英国公,可是与操练演武有关?”
“原来朱老弟一直谨记在心里,很好,很好……”英国公张懋轻笑了声。
抚宁侯朱晖听得尴尬一笑,在前来英国公府的路上,若不是听得陈璇提起,他还真猜不出英国公张懋为何要约见。
英国公张懋似乎没留意到他面上的尴尬之意,转而又问道:“如今那三百士卒操练得怎样?”
“英国公,那精心挑选出来的三百名士卒均知要演武,没有一人不拼命操练的。”抚宁侯朱晖拱手应道,
英国公张懋“哦”了声:“人人拼命?”
“俗语说,重赏下必有勇夫。去岁末,他们已每人先得三斗米和三钱银子。”抚宁侯朱晖点了点头。
“大伙都清楚得很,若能在演武中获胜,将能得到皇上的重重赏赐。试问,有重赏的演武,他们又怎会不拼命操练?”
英国公张懋笑了起来:“那朱老弟,他们在这次演武可有胜算?”
“定能胜……”抚宁侯朱晖的语气甚是干脆。
他话音未落,英国公张懋不由得一愣,似乎未料到他回应得如此直接坚决般。
坐于朱晖一旁的泰宁侯陈璇亦差不多模样,还轻皱起眉头来。
霎时之间,厢房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异样。
须臾,英国公张懋再次出言:“那威武营仍殿下所创设,直至如今也没有露过面。不知根底之下,朱老弟你怎样言胜?”
抚宁侯朱晖轻笑着回应道:“英国公,若说殿下的天资,那你我等人自然是望尘难及,那三百士卒就更不用说。”
在英国公张懋微点头时,他继续道:“但此番演武又并非与殿下作比试。是京营与威武营之间的较量。英国公你亦知兵,操练一营之兵可不是一年半载能行的吧?”
说到这里,抚宁侯朱晖有意停了停,双目注视着英国公张懋。
听见英国公张懋“嗯”地应了声,他才再次出言:“那威武营创设不过年余,时日较短,又能操练出什么来呢?”
那泰宁侯陈璇似乎也有些明了。
“据闻威武营一应士卒均来自流民,那又如何能操练成作战之力?最重要的,那威武营的操练居然由王守仁负责。虽然他是己未科的进士,但操练士卒又不是在作文章。”
英国公张懋略有所思地颌了颌首。
紧接着,抚宁侯朱晖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若负责操练的换成兵部尚书秦大人,那说不定会有些意外。”
“朱老弟,你倒也看得开。那秦大人去岁曾经取代了你征虏军总兵官之职,还接管了征虏军。”英国公张懋嘴角扯了扯。
在当下的大明,文臣和武官本就不怎么对眼。
确切地说,是文臣一直设法去压制着武官,防止其执掌更多的实权,以免影响自己在朝堂的话语权。
“皇命难违,与秦大人倒无多关系。不是他秦大人来接,也会有其他人接。况且去岁我曾于花马池守御千户所,目睹他怎样操练士卒,以及如何赏罚,说实话我远不如他。”
说到这里,抚宁侯朱晖轻叹了口气。
未几,他又道:“但如今威武营只是王守仁那毛头小子负责操练。从京营精挑出来的三百士卒,若连这样的演武对手也胜不了,那京营上下还有何面目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