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皇太后和吴氏勉强笑了笑,均吁了一口气。
反倒是朱秀荣由始自终没多少担心之意。在她的眼中,朱厚照几乎是无所不能之人,刚才不过是走水,那又算得了什么。
而朱厚炜半缩着身躯坐在一张椅子上,根本就没有望向朱厚照。
片刻后,朱厚照吩咐何文鼎、刘瑾和王伟去察看那只炙羊羔。
在三人躬身应诺离去时,他端起桌面的茶碗,凑到嘴边连喝数口。
过了三四息,朱厚照放下茶碗的同时,朝着旁边不远处的朱厚炜招了招手:“小弟,你过来。”
那知,朱厚炜充耳不闻,仍半缩着身躯待在那张椅子之上。
朱厚照微摇了摇头,走到他跟前,伸手将他缓缓拉起来:“坐要有坐的样子。”
略一顿,朱厚照又道:“这火一起,你就吓破胆子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
朱厚炜皱着眉头,还是没有出言回应。
“小弟,告诉皇兄,那间耳房本是出恭的地方,怎么会突然着火?”朱厚照望着他,语气甚是平淡。
周太皇太后、吴氏和朱秀荣听得也望着朱厚炜,似乎亦想知道。
朱厚炜嘴角撇了撇,不仅没回应,脑袋更缓缓侧向一边,躲开朱厚照投来的目光。
“怎么,你在害怕,还是不知道呢?你在那耳房里待好久哦。”朱厚照轻笑了声,“皇兄只想知为什么会突然起火?”
朱厚炜眨了眨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莫以为不说,就没人知道?和你一起去耳房还有二人呢。”朱厚照语气仍然颇为平淡。
“皇兄,若我说出来,你可不能骂我,更不能罚我。”朱厚炜迟疑了好一会,终于望着朱厚照回应了一句。
“你皇兄什么时候骂过你?又什么时候罚过你?”朱厚照笑了笑,稍顷,更伸手指了指何文鼎等人方向,“那只炙羊羔还等着你呢。”
朱厚炜望着不远处的那只被炙烧成金黄色的羊羔,不由吞了吞口水。
须臾,他果真说出耳房起火的因由。
原来他在出恭之前,顺手将那盏大象形花灯放到一旁,但不知为何倾侧了。
但那一倾侧就不得了,不仅那盏大象形的花灯烧起来,很快更引燃旁边的木料。
朱厚照听得微摇了摇头,周太皇太后、吴氏等人更是哭笑不得。
未几,朱厚照让王伟去将将此前领朱厚炜去偏殿的那二名宦官唤来。
一番细问之下,但那二名宦官竟然说不知情。
皆因朱厚炜之前不给他俩进耳房,他二人一直站在耳房外等候,起火时房内只得朱厚炜一人。
他二人听得朱厚炜呼叫时,那火势已燃起,在找不到物什扑救之下,他们只能拉着朱厚炜奔出来求救。
听了两人的讲述,朱厚照眉头一跳,心中暗暗一叹。
不过,刚才既然答应朱厚炜,他也不会再追问什么。
就在这时,庭院的南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说怎么不见人,原来全都在庭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