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听得顿时“啊”了声:“须数日?”
“这堆题本约莫有二百份之多。”弘治皇帝点了点头。
未几,迎着张皇后投来的疑惑目光,他又道:“不过如今有照儿在,或许今日就能批阅完这堆题本。如若真能批阅完,那我今夜去坤宁宫便是。”
张皇后听得脸色一缓,柔声说道:“皇上,那你说话可要算数哦。”
“君无戏言,自然作不得假。”弘治皇帝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那知他话音刚落,张皇后却已扭头瞪着旁边不远处的朱厚照,低吼一声:“朱厚照,听到你父皇之言没?你好好批阅题本,要不然,本宫和你没完。”
朱厚照挠了挠头,暗叹一声,你两夫妻自说话便是了,怎么就扯到我头上?这算不算无辜“中枪”?
萧敬和陈宽两人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几乎纹丝不动。
“梓童,你吼照儿做甚么?”弘治皇帝轻叹了声,须臾更摇了摇头,“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你就先回坤宁宫吧。你在暖阁也于事无补。”
张皇后嘴角一抿望向他,声音随即变得甚温柔:“皇上,妾身前来暖阁,还有另外的事情。”
“另外的事情?”弘治皇帝目光一凝,脸上顿时泛起一丝疑惑之意。
张皇后轻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梓童,待今夜我至坤宁宫之时,你再言也不迟。”弘治皇帝略一沉吟,又出言道。
那知张皇后听得竟摇起了头来:“皇上,那事甚要紧,不能再等到今夜了。”
弘治皇帝“哦”了声,脸上的疑惑之意又多了几分。
望见张皇后的架势,估计一时半刻是不会走了,朱厚照随即吩咐陈宽去搬张椅子过来。
陈宽听得躬身领命而去,无论是弘治皇帝,还是张皇后均没有出言阻止的意思。
只不过片刻的工夫,陈宽就已搬来了一张椅子,在朱厚照示意之下,摆于御案正前方的一步左右。
见得张皇后缓缓坐到椅子之上,朱厚照嘴角带笑,颇恭敬地出言问道:“娘亲,你可要喝茶?”
张皇后听得却瞪了他一眼:“朱厚照,你莫要打岔。本宫正要与你父皇谈事情,喝什么茶?”
朱厚照态度依然甚为恭敬,似乎对她的轻斥并不以为意一般。
“梓童,好好说话便是,你瞪照儿做甚呢?”弘治皇帝见得嘴角一扯。
张皇后听得撇了撇嘴。
稍顷,弘治皇帝轻吁了一口气,缓缓端起御案上的盘螭杯,凑近嘴边抿了一口茶:“到底是何事?”
“皇上,妾身听闻太仓虚空,如今已几乎无力支边了,可是这样?”张皇后出言应道。
“我似乎从未曾于你面前提及过,你又从何处得知?”弘治皇帝眉头一跳。
“皇上,你就别管妾身从何处得知,如今妾身只知道皇上为此忧心不已。”
弘治皇帝嘴角再次扯了扯:“梓童,可是内弟曾经和你说过什么?”
“得知皇上这般忧心,妾身又怎能安心得了?”张皇后不置可否,却轻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