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撞倒我之后,那钱袋才不见的。”
牟斌“唉”了声:“这只是你一面之辞,官老爷不会信的。倒不如现在放他走。”
那名年轻男子一愣,似乎不敢相信的模样。
须臾,他伸手指了指那名中年男子:“你是说,放他走?”
牟斌点了点头:“没错。”
“你和他是一伙的,他刚才肯定将钱袋给你了。”那名年轻男子恍然一悟。
牟斌听得愕然,自己就这样成了别人的同伙?
见他突然错愕,还迟迟没有出言回应,那年轻男子更以为自己猜中,脸上泛起笑意:“难怪其他人不拦路,就你跳出来拦他,原来你俩是一伙的,这是合伙要骗我呢?”
牟斌听了哭笑不得,自己一次出手相助,还成了同伙的佐证?
“他已经把钱袋偷偷给了你,如果我听了你的话放他走,那我不成冤大头了?”那名年轻男子似乎觉得自己完全猜中。
牟斌嘴角扯了扯,没有出言回应他。
那年轻男子见他默然不语,自是更笃定心中所想,再道:“快把我的钱袋拿出来。如不然,那就给我搜搜。”
牟斌瞥了他一眼,也不知这名年轻男子何来的自信,搜身还搜上瘾?
那名年轻男子迎着他的目光,再道:“若你不肯被我搜身,可我就要报官府了。到时候,大刑侍候之下,你不招也得招。”
说得官府好像是他家一样。
牟斌脸色一沉,开什么玩笑,他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被一生民搜身?说出去,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他装作不经意地瞄了瞄站于不远处的朱厚照,那知朱厚照虽然也望着这边,似乎还在偷笑着,却对他投过去的目光视若不见。
见到牟斌迟迟没回应,目光还游离不定的模样,那年轻男子以为他心中害怕,又道:“我告诉你,就算济宁州的州牧大人见到我家老爷,也会客气三分。若到州衙,有你好受的。”
牟斌听得暗暗一叹,他如今居然被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仆人威吓?
稍顷,那名年轻男子再嚷道:“怎样,你想好没有?给不给我搜一搜?”
牟斌那会搭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仆人,紧扣那中年男子的双手已是一松,随即还拍了拍那中年男子的手臂:“走吧。”
那名中年男子刚转过身来,听得顿时一愣。
“你怎能放走他?”那名年轻男子急了起来,盯着他。
牟斌嘿嘿一笑:“无证无据,为何就不能放他走?况且人是我抓的,自然是想放就放。”
话音刚落,他朝那中年男子挥了挥手:“不想走呢?”
那名中年男子满脸喜色,躬身道了声谢,果真转身而去。
那名年轻男子愕然,稍顷,他似醒悟,一把扯住牟斌衣袖,口中嚷道:“你居然放走贼人,我要报官。”
“报不报官随你,快放手,莫要拉扯……”
一语未了,牟斌的目光如两道利刃般,投向那名年轻男子。
迎着牟斌犀利之极的目光,那名年轻男子身躯顿时一颤,不由得松了手,更低起了头来,根本不敢再望牟斌。
就在此时,自北边传来一道呼唤声:“祝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