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爷,你分明一直怕乘船。”何文鼎再道。
刘瑾再次忽略他之言,仍望着朱厚照:“少爷,说不定运河发生什么事,要不然,为什么所有的船都走得那么慢?”
“待陈大等人查探,便知究竟。”朱厚照嘴角扯了扯。
主仆三人顿时无言。
又过了一会,朱厚照将手中茶碗放到桌面,随即缓缓坐了下来。
甫一坐定,他瞥了瞥何文鼎和刘瑾,问道:“茶喝够没?”
何文鼎和刘瑾忙不迭地应道:“喝够了。”
“既喝够,趁如今空闲,自行取书籍览阅……”朱厚照嘴角带笑,指了指船舱的一角。
何文鼎和刘瑾齐齐应诺,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两人放下茶碗,正准备去取书籍。
“督督……”
敲门声突然响起。
“少爷……”门外传来陈大的声音。
朱厚照轻笑了声,应道:“回了?”
何文鼎和刘瑾心中更是一松,陈大这一回来,他俩暂时不用看书了。
“是。”陈大应了声。
“小鼎,速去迎陈大进来。”朱厚照已吩咐道。
未几,随着何文鼎的步伐,陈大来到朱厚照跟前躬身行礼,再唤了声:“少爷。”
朱厚照微微颌首:“情况如何?”
“由鲁桥驿一直往北,在河上停靠的舟楫比这里还多得多。”
在朱厚照点头示意之下,陈大继续道:“越接近南城驿,河上的舟楫就越多。”
“这是何故?”朱厚照“哦”了一声。
何文鼎和刘瑾听得满脸惊讶。
“小的探听到,济宁州城往北数十里,那里的河道几乎全结冰,船只已无法再继续往北走。经水路的话,连百余里外的汶上县开河驿也去不到,京城就更不用说了。”
朱厚照、何文鼎和刘瑾均愕然。
“河道结冰?”
陈大点了点头:“无论是客船商船,多止步于济宁州的南城驿附近。而且舟楫,大多数均停留河道,只得少部分折返南下。”
朱厚照听得皱起了眉头。
刘瑾却满脸喜色,望着朱厚照道:“少爷,不如我们如今就上岸吧?”
“上岸?”朱厚照嘴角一动。
刘瑾点头应是。
“为何要上岸?”朱厚照“嘿”了声。
刘瑾笑道:“改走陆路回京。”
何文鼎和陈大顿时双双盯着他。
朱厚照笑了笑:“又何须如此着急?”
刘瑾笑:“少爷,这船走得慢,直接上岸走陆路不更好?”
朱厚照摇了摇头:“无须着急,先至南城驿再换也不迟。”
“少爷,这船老半天也走不了多远,况且到南城驿还不是要上岸?”刘瑾再道。
“小瑾,若如今上岸,这里前不着村、后不店的,去哪里找车马来?那船上的行李谁带?”
在刘瑾一愣之时,朱厚照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若此刻上岸,那你要背着甚多行李,先走至济宁州城。此地过去应该也不远,大概二十来里的路程,你愿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