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赵五和钱六齐齐点头。
朱厚照轻摇了摇头:“没出息,回京后,你们三人好好读书。”
此言一出,不仅陈大、赵五和钱六,连何文鼎和刘瑾亦愕然。
朱厚照目光扫视着陈大、赵五和钱六:“你三人连沛公为何人亦不知。文已不及牟斌,还记着比试武艺?”
陈大、赵五和钱六讪讪一笑。
少顷,朱厚照轻叹了声:“难道往后你三人仅想护卫本少爷左右?”
陈大、赵五和钱六互相望了望,几乎同声应道:“是。”
“扯吧。”朱厚照“嘿”了声。
在三人努力挤出笑意之时,他再问道:“大风歌可记得?”
陈大、赵五和钱六齐齐点头。
“念来听听……”朱厚照瞥了他们一眼。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三人颇为默契,一人念了一句。
“你三人亦可称为猛士,难不成从来没想过建功立业?”朱厚照盯着他们。
建功立业,试问谁会不想?何况此问话乃出自大明的皇太子之口,又怎会一般?
一瞬之间,陈大、赵五和钱六互相望了望,便朝朱厚照用力点了点头,几乎同时应道:“想……”
“那好好读书,往后守四方……”朱厚照轻笑着。
陈大、赵五和钱六听得激动不已,顿时站起来,朝着他躬身道:“谨遵少爷之命。”
朱厚照“嗯”地应了声,随即望向何文鼎和刘瑾:“小鼎,小瑾,你二人也不例外,多读书。”
何文鼎和刘瑾讪讪一笑。
“小的服侍少爷就够了。”
“少爷,小的不读了吧?”
“还须本少爷再说一遍?”朱厚照双目轻瞪着两人。
两人听得顿时站起,连连告罪之余,随即应诺。
主仆数人抿了好一会茶。
刘瑾又出言问道:“少爷,你说,吴果和罗扬那两灶丁会选择回盐场么?”
“不知。”朱厚照抿了一口茶,应得很干脆。
贫难灶丁从盐场逃走,本就是因为在盐场受尽欺压,几无活路之下才作出的选择。
难得逃出了“生天”,仅凭外人诉说一番,那两灶丁就返盐场?
众人均轻叹了声。
他们跟随朱厚照辗转两淮盐场,自知道贫难灶丁之苦,但并非每个外逃的灶丁均有匡左和匡右那般的好运气。
稍顷,何文鼎插话道:“若他们选择回去,如今应在盐场之内。”
“那定能发现如今的盐场,与往昔已大不同。”刘瑾亦道。
陈大、赵五和钱六默然不语。
“那要看吴果和罗扬如何抉择。”朱厚照摇了摇头。
过得片刻,赵五和钱六互相望了望。
赵五眉头一跳,望向朱厚照,轻声问道:“少爷,小的有句话,不知应不应当问?”
朱厚照嘴角一扯,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碗:“怎么?说吧。”
“少爷,你不是说沿水路返京,会出现甚多河盗么?”赵五迟疑片刻,终问了出来。
钱六也道:“是啊,少爷,为何到现在也没遇着?”
朱厚照似笑非笑地望了望两人:“你二人喝饱撑着了?还盼遇上河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