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微摇了摇头:“小可暂时还不得而知。”
“难道宝应县也出现了河盗不成?”朱厚照嘴角一扯,缓缓道。
河盗?一直默默不语的何文鼎和刘瑾听得均一惊,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少爷,不管是河盗,还是其他,大伙如今均已全神戒备,以防意外出现。”陈大脸上却一片沉静。
“如此甚好。”朱厚照听得微颌了颌首。
须臾,他目光已经投向仍有些愕然的何文鼎和刘瑾,出言道:“小瑾、小鼎,你二人可有穿上甲胄?”
刘瑾和何文鼎齐齐点头,几乎同时出言回应。
何文鼎道:“少爷有令,自上船以来,我俩就一直穿着。”
“少爷,你看……”刘瑾更将棉袄遮挡脖子的一角往下略扯了扯,露出被包裹着的甲胄来。
“你二人既然做足准备,那便无须慌乱。”朱厚照见得展颜一笑。
陈大瞥了何文鼎和刘瑾一眼,亦微微笑了笑。
稍顷,朱厚照再次望向陈大,问道:“牟斌他们已知晓否?”
“牟大人的警觉性甚高,几乎与小可同时发觉河道出现异常。”陈大应道。
“那也应开始戒备了吧?”
陈大点头:“牟大人得知异常,即以旗语与小可联络过。”
略一顿,他又道:“以防万一,如今我们两船已经紧邻于一起抛锚,牟大人他们居右,我们居左,亦已搭板互通。。”
朱厚照“嗯”了声。
陈大再道:“按少爷先前安排之演练,牟大人率人防御右翼,而小的和赵五钱六等人则会护卫左翼。”
“甚善。”朱厚照脸上泛起了笑意,似乎对陈大所言甚为满意的模样。
自从整饬两淮盐政大致完毕,朱厚照就已决定沿水路返京城,为此他令牟斌出面于扬州府找两艘官船。
如此,他与何文鼎、刘瑾、陈大等人乘搭其中一艘,而另一艘自然就是牟斌及其所率的锦衣卫所乘。
在定下官船之后,朱厚照又以运河沿线的盗贼甚多的因由,定了个两船攻守协防的章程。
令陈大率众护卫,而牟斌则领一众锦衣卫,两队人员于两船协同进行演练。
对于朱厚照之令,陈大、赵五和钱六等人自然是听之必从。
而在经历两淮盐政整饬的之后,牟斌对朱厚照的运筹更另眼相看,对他之令亦莫敢不从。
两队均甘愿听令之下,演练起来自然甚为顺利。
仅用了小半天,无论是旗语响应,还是攻守配合,他们两队均已甚为娴熟。
在一切准备妥当后,朱厚照才让众人分乘两船,踏上了返京之路。
“陈大,虽然你们曾经演练过,但毕竟没有实战,切莫掉以轻心。”朱厚照嘱托道。
“关乎少爷安危,小可等人万万不敢轻视。”
“你与大伙协防时,亦须时刻警惕。”朱厚照点了点头,“河道有别于岸上。若情况不妙,在岸上还可一逃了之。但在河道,如何逃?”
陈大深以为然地应了声。
“状况既未明,你等速去巡视,切记,多留神提防。”朱厚照又道。
话音刚落,他指了指何文鼎和刘瑾,又道:“此处有小鼎和小瑾即可,你无须再留人值守……”
陈大点头应了声诺,没有再出言,躬身行礼后便缓缓离去。
待陈大迈出舱门,朱厚照突然对刘瑾轻笑了声:“小瑾,拿起刀来,提防贼人闯入。若本少爷分身乏术,不一定能出手搭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