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咽得下这一口气么?”那七哥摇了摇头。
“咽不下也要咽,大哥不是说了么,这是长久的买卖。”
“其实不完全是因为那姓许的压价。”
“那又是为什么?”那九哥脸露不解之意。
“九弟,你可还记得,九月我们在扬州城投宿,曾被官差搜捕?”
“小弟怎会不记得,那次我们差点就落在官差手中。”
“那你可知道,为什么那次官差会去客舍搜捕?”
在那九哥摇头的同时,那七哥又道:“可能就是那姓许的去报了官……”
“不可能吧?那对他有什么好处?”那九哥“啊”地轻呼一声。
“对他没什么好处。我们连续好几次没找他销盐,他定是看不顺我们……”
那九哥皱起了眉头。
“自从客舍逃出来后,我就在找证据,但一直没找到。”那七哥再道。
“七哥,你会不会弄错了?”
“不会错,无论怎样,多少与那姓许的有些干系。不然怎会那么巧?我们几个投宿没多久,官差就上门?”那七哥轻哼一声。
“如果是真的,那姓许的定是活腻了……”那九哥语气顿时变得冷冷的。
“九弟,之前我一直没说,只是想先找到证据。”
那九哥扯了扯嘴角。
“那次就因被官差搜捕,匡左和匡右两兄弟至今也没见踪影……”那七哥的脸上泛起了恼怒之意。
“七哥,快过去二个月,你还忘不了呢。”那九哥缓缓道。
“唉……”那七哥长长叹了口气,须臾,又道,“他两兄弟曾救过我性命,怎忘得了?”
“七哥,有情有义。”
“那又怎样?还不是把他两兄弟弄丢了……”那七哥又叹了声。
那九哥端起酒杯:“七哥,我们先喝一杯……”
那七哥微点了点头,端起酒杯与他轻碰了碰,一饮而尽。
甫一放下酒杯,那九哥又道:“七哥,都怨我,那时没留意匡左和匡右落在后面,等发觉时,那捕快已追来,我们只能快逃了。”
“九弟,怎能怪你呢。你和阿江,还有阿海不是逃出来了么?”七哥勉强一笑,随即指了指正在倒酒的阿江,以及旁边另一名瘦脸的男子。
他所指的这二人正是和九哥同时逃离福至客舍的阿江和阿海。
那九哥似乎知他心中的苦闷,随即又举起酒杯,又道:“七哥,先别说,再喝……”
两人又干了一杯。
“但我们多番查探之后,那官府也没抓到他们二人。”在阿江倒酒之时,那九哥再道。
“两兄弟就像突然间消失了。”那七哥“嗯”了声。
“那也比落在官府的好。”
那七哥默默端起了酒杯,自喝了一杯。
“他们如果逃出来的话,应该回到这里才对。”
“七哥、九哥,匡左和匡右两兄弟会不会回了盐场?”刚倒完酒的阿江突然插话。
那九哥听得“嘿”了声:“回盐场?他们因为活不下去,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回去做什么?想找死呢?”
那阿江讪讪一笑,没有再出言,缓缓退到后面。
那七哥已举起了酒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