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那人重要,我大哥怕有所闪失,亲自带着三弟、四弟等前往,”略一顿,他又道,“今夜有我大哥押阵,你们又何须担心?”
那“程爷”再道:“二爷,你可别见怪。我们三个只不过被推出来见二爷你的,背面还一堆人在看着呢。”
那二爷摆了摆手:“无妨。”
“何时能知晓?”
“最迟卯时。”那二爷应道。
三名绸衣男子听得终于笑了起来,那“程爷”更道:“那我们今夜就舍命陪二爷,静待佳音至。”
那二爷亦笑:“定会如三位所愿,但不知银子可提前备好?”
见得三名绸衣男子同时点头,这二爷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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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夜寒,月光淡淡,虫鸣却不断。
泰州分司内,王璟所暂居的那间厢房亦已灯火熄灭。
整个泰州分司已是漆黑一片,彻底沉寂了起来。
寒夜漫漫,自是好眠之时。运司、分司及盐场众官吏似已入梦。
而在泰州分司北侧不远处的那道小山坡上。
那七八名黑衣依然趴伏,还是几乎动也不动。
那三弟突然打了个冷颤,口中更轻叹了声:“若现在能喝一口酒,那该有多好啊。”
他旁边的大哥听得顿时轻笑道:“你的酒葫芦呢?”
“忘了装酒。”那三弟讪讪一笑。
那大哥轻啧一声:“活该冷。”
两人说话间,一只葫芦递到那三弟面前,却是四弟听得动静所递:“三哥,先喝我的。”
那三弟一边接过,一边应道:“四弟,你竟然也带酒?”
“想着可能有用,才临时带了一葫芦。”那四弟笑。
那大哥也笑:“连少喝酒的四弟也能想到,三弟你平时是酒不离身,居然忘记?就你这记性,挨冷是真活该。”
那三弟笑:“不是还有四弟么,现在可不怕挨冷。”
稍顷,他拨开葫芦口的塞子,连喝了二三口,轻吁一声:“暖和了……”边说着,边将葫芦还了回去。
那四弟将手中的葫芦朝那大哥扬了扬:“大哥,你要喝二口么?”
大哥轻笑:“不用,我有。”
那三弟却道:“不知二哥在做什么呢?”
大哥道:“能做什么,肯定在看住那些银子。”
听得银子两字,那三弟、四弟,甚至其他的黑衣人,眼前似乎均亮了亮。
那三弟轻叹:“足足二千两呢。”
“三弟,让你背着二千两,估计连跑都跑不了。”大哥轻笑。
大明的银子,二千两的重量,大致与后世一百五十斤相当。若普通人背着一百五十斤物什,怎么跑?
“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那三弟点头,稍顷,再道,“大哥,拿到银子,我们去干些什么呢?”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总之,不会亏待大伙。这笔银子,够我们快活好一阵了。”大哥亦笑,仿似这笔银子已收入囊中,任由其处置一般。
在当下的大明,一石米不过四五百文,一斤猪肉仅七八文,牛肉四五文,而绢一匹折银五钱,布一匹更仅一钱五分。
足足二千两,若只用于一般吃喝的话,就他们这些人而言,自然随便用。
稍顷,那大哥“嘿”一声:“大伙打起精神来,明早我们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