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牟斌茫然的眼神,朱厚照再道:“孤早已有谋划,只要你依令行事即可。若事态紧急,孤亦会出面。”
见得牟斌竟然问东问西,还迟迟不答应,何文鼎和刘瑾对望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为千岁爷效力,这般难得的机会,当下多少人想求也求不来。你牟斌竟如此犹豫,在想什么呢?
稍顷,见牟斌仍茫然不已,朱厚照咧嘴一笑:“牟指挥使,孤之安危,你难道置之不理?”
牟斌神色一紧:“策应殿下的安全,为臣此行南下的首要之任。”
“若你牟指挥使站在前方替孤抵挡,孤又岂会有危险可言?”朱厚照再笑,“况且,你乃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那些衙门又有谁敢妄动?”
牟斌嗫嚅不已。
朱厚照又道:“离京前,萧敬如何交待你等?”
“要臣等即使粉身碎骨,亦须保殿下万全。”牟斌应道。
“既是如此,你又何须畏惧替孤代言?”
“臣并非畏惧。”
“那又是为何?”朱厚照依然颇有耐心。
“臣是担心误了殿下大事。”
“这个无妨。”
牟斌听得不由暗叹一声,又无妨?
适才所说的抽调而至锦衣卫的人数仍不足,这殿下说无妨,如今自己说假若误了大事,这殿下亦说无妨?那还整饬盐政做什么?
朱厚照仿似看穿他心中所想一般:“你无须担心,孤在后面看着,误不了大事的。”
略一停顿,朱厚照又道:“如今没有人比你更合适,此任非你莫属。事成之后,孤将记你一功。”
朱厚照是东宫太子,乃大明的储君。对于朱厚照之令,作为臣子的牟斌其实又怎敢违抗,刚才他只不过阐明自己的弱势,难以胜任而已。
听着朱厚照之言,牟斌满面肃穆,躬身道:“臣谨遵殿下之命。”
“好。时不我待,自此刻起,牟指挥使你便要开始做事了。”朱厚照微微颌首。
“请殿下吩咐。”牟斌没有丝毫犹豫,再次躬身应道。
“先去传唤一人至悦安客舍来,好好问询一番。”
“殿下,臣要去传唤何人?又如何问询?”牟斌问道。
“你侧耳过来,孤细细说与你听。”
未几,朱厚照已在牟斌耳边轻声说了起来。
牟斌先是惊愕,接着是恍然,最后更重重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朱厚照拍了拍他肩膀:“如何,可听明白?”
“臣明白。”
“去吧,记住只带他一人前来,切莫惊动其他人。”
牟斌躬身作了个揖,这才转身缓缓步出厢房。
随着牟斌的离去,朱厚照对何文鼎和刘瑾也吩咐了起来。
两人自是连连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