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何汝贵是发现尸体并最先报官的首告,捕快们冲进韩家的时候,他也跟着顺手牵羊发了笔小财,所以他做梦都想再来一次。
瞧着他满脸奸笑、点头哈腰的样儿,活脱脱的狗汉奸嘛。
可这次来的捕快跟上次不是一伙,听见何汝贵这么说,捕快们反而面色尴尬,有人甚至露出迟疑、畏惧的神情,渐渐放慢了脚步。
反而是韩岳微笑着迎过去。BiquPai.CoM
韩升跟在少爷后面,不怎么害怕,韩真儿也牵着韩岳衣袖跟了过去。
老仆段忠丢下扫把跑回去报信:“夫人,夫人不好啦,那些捕快又来了!”
韩夫人急匆匆的走到院门口,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那边何汝贵给捕快们带路,生怕这伙生面孔的捕快不认识韩岳,还贴心的帮着指认,手指头几乎戳到了韩岳脸上:“各位差爷,这就是强盗窝主韩岳。”
韩真儿已经吓得小脸儿煞白,泪珠儿都在眼眶里打转,却站到韩岳前边,张开双手护着他,冲捕快们喊:“坏人,不准你们抓我哥哥!”
为首的张捕头半点都没犹豫,高高的扬起了巴掌。
啪!
干脆利落的一记耳刮子,把何汝贵打得晕头转向,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张捕头又抡圆了左手。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
张捕头一套组合巴掌下去,何汝贵被正正反反抽了十几个脆的,打得脸肿得像猪头,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刚才在韩家门口跟乌眼斗鸡似的何家人,眼睁睁的看着当家的被打,竟连上去拦一下的都没有。三个生龙活虎的儿子,都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一脸恐惧的看着捕快逞凶。
张捕头打完了,转身就冲韩岳呵下了腰,脸上堆满的笑,比挨打前的何汝贵还多三分:“韩相公,这刁民胆敢诬陷您老,真是岂有此理!小的替您老教训教训他。”
张头儿虽然低三下四,同行的捕快弟兄却没有谁觉得不妥。
想那黄捕头也是十几年的老公门了,跟永安王府二管家沾亲带故,还搭着刑名师爷的线儿,只因为得罪了韩相公,被二十大板硬生生打吐了血,这会儿躺床上起不来。他带的那伙马快也做了缩头乌龟,衙门里走路都弯腰低头,平地矮了三寸。
凡是见过公堂上情形的,从刑房书吏到马步捕快,哪个不怕韩相公?以韩相公的本事,玩死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张捕头既然识趣,韩岳也卖他个面子:“多谢!张头儿,你们这是?”
张捕头说了原委:黄捕头被打得起不来,人命官司可不能耽搁,胡知县改差他老张来办这案子。
县太爷错抓韩岳,上司责问不免焦头烂额,于是他对张捕头设下期限,三日一比五日一限,破不了案就屁股开花,如能破案,就把黄捕头的马快位置补给他。
韩岳在公堂上已经把案情剖析到了相当程度,张捕头重压之下寻思一客不烦二主,干脆来请他指点迷津。
甩何汝贵那顿大耳刮子,就当给韩相公的见面礼了。
见韩岳沉吟着没接话,张捕头心说莫不是嫌这份见面礼太轻?吆喝着捕快们举起铁尺铁链,就要把何汝贵打个满堂彩,韩相公遭了冤狱,见个红的才好冲冲晦气。
韩岳止住捕快们:“张头儿且慢。你的凶杀案子我会帮忙,不过要先办我这里遗尸嫁祸的案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