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酩也没有说什么训话,仅仅是让众多女学子将抄录好的规矩领上一份,然后再随着那几名老宫女去挑选各自的住所。
当然,不是强制,而是真正的各自挑选。
这样也能从根源上避免掉某些事情的发生。
君不见后世大学生宿舍内的矛盾,大多数起因不还是脾气不合么?
至于说男学子们……
眼下能够住到同一个帐篷里的,回头直接丢到同一间宿舍里去就好了。
一点儿也不算事。
曹酩也看到了某些胜景。
怎么说都是男的,看到一群女子挤到一块儿……多少也会被影响。
应该说不止当天吧!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男学子当中偶尔都会有魂不守舍的情况出现。
至于他们在想什么……
包括曹酩在内,所有为师长者都很清楚。
当然,在学院建设期间内,该有的课(教案审核通过)也一同步入了教学期。
唯一始终没有定下来的,就只有桑弘羊跟曹酩自己的经济学课业了。
不是曹酩不想定下来……
而是桑弘羊的教案,所处维度始终都没法降下来太多。
如果有经济学基础的人去看,理解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学院中的学子,无论男女都没有任何经济学基础,再聪明的人来,也只能选择睁眼瞎—听了,但听不懂。
他的教案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问题。
那些对于桑弘羊而言属于基础的东西,别人还真未必能懂。
再度带着桑弘羊听完一节其他人的授课,从帐篷里走出来后,他就把目光又又又一次投向了桑弘羊的脸上。
“怎么样,可有什么收获?”
桑弘羊微微摇头:“没什么特别之处,很普通……”
“……”
曹酩顿时一阵头疼。
他知道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这个是问题吗?
正在此时,叔孙信就带着教案从授课帐篷里走了出来:“学生见过曹师。”
没错!
最早通过教案的,不是别人,正是叔孙信。
或许是之前曹酩给他说的那些他确实上心了吧。
曹酩挥挥手让他起来,而后三人就一同往回走去。
一面走着,很快曹酩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对了,信你跟老桑交换一下教案互相看看……”
叔孙信:“喏!”
随即抬头看戏桑弘羊,双手将他所书教案奉上。
桑弘羊赶忙学着他一样。
两人教案交换之后就立马打开互相看了起来。
半晌。
两人几乎同时阖上教案。
“怎么样,你两感觉?”
“老桑你先说说。”
桑弘羊先是瞄了一眼叔孙信,随即沉吟道:“很平常,但是却很全面,除了没有一些更实际的东西外,没有任何缺点。”
曹酩轻轻点头。
基础性学识,就这样。
都是得先更加全面地普及学识,然后才能去谈深入的基础乃至于那些更加重要的东西。
但更深入的基础那些叔孙信做的教案上全部没有。
他这一册的教案,全部都是最为基础的基础。
随后曹酩就转头向了叔孙信:“你呢,什么感觉?”
“看不懂!”
叔孙信给出的答案很干脆:“虽然学生能看得出来这是花了大力气的,但学生确实看不懂,其中每一个字,学生都很熟悉,每一句话单独拿出来,学生也或许能懂得不少。”
“但只要稍微一长或者涉及全篇……”
他摇摇头道:“许是学生课业还未到那种程度吧,反正就是看不懂。”
“你觉得这个东西拿出去给学子们授课呢?”
曹酩再度一问。
顿时叔孙信就沉默了下来,足足好一阵才再度开口:“学生都看不懂,我想……学子们应该不会比学生好到哪儿去。”
他这个回答明显已经是给桑弘羊留面子了。
“不必如此……”
曹酩微微摇头:“你高估这群学子们了。”
“他们的基础课业现在能否达到及格的水准?就是进行下一轮更深层次课业的水准。”
对于课业难度升级,他有着明确规定,必须等学子中最少八成的人在上一阶段教学中达到及格水准才能开始下一阶段。
“还差得有点多。”
涉及到这些学子,叔孙信也不敢有所隐瞒。
当然,他也没必要隐瞒。
曹酩顺手从两人手中拿过教案,给教案各自的主人递了过去,直到两人将东西拿回去之后,他才对着桑弘羊开口:“老桑,信他能够教授这些学子,尚且都看不明白你的教案……”
“你说他们当中有几人能看明白?”
“还是说根本就没有几人能看明白。”
同时,桑弘羊就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翻动了他手中的教案。
半晌……
他抬头看向叔孙信:“很难懂吗?”
叔孙信直接点头:“很难!如我先前所言。”
曹酩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沉吟了一阵之后开口:“这样,信你带几个普普通通的学子,不要带那些聪明的学子,一起去帮老桑他完善一下教案。”
“哪儿看不懂的,直接告诉他,让他来改,你在旁边协助。”
“务必用最快的速度修出来一版可用的教案。”
教学用教案,本来就是要囊括那些最笨的学生的,也就是一个理解下限。
这个下限把握住了之后,再去说上限还差不多。
绝对不能是眼下桑弘羊这样卡着基础上限来的教案。
这也是后世各类教材的共同点。
当然,他是不可能去帮着桑弘羊完善的。
以他目前对于经济的所知,很有可能由一个最基础的点迅速深入解析……这种的对于天才绝对是很好的教学方式,但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是毒。
而要他去把控这个基础的下限……他做不到,认知太多,他潜意识里的基础下限或许比桑弘羊这个基础的上限还高,他去帮忙,纯属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