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高下
“最后一点……”
曹酩轻笑着竖起食指在众人面前。
“刀具打造完成之前，你们双方中间……得隔开！”
他想要看的是双方全力以赴的结果，而并非看对手水准来下菜的结果。
只有了解到了双方所能发挥出来的最高水准，过后他才能根据这些人的平均水准去着手打造更为完善的钢铁制造业流水线。
隔开？
声音落下后，不论是郑沅还是铁蛋，都齐刷刷朝对方看了过去。
两人是各自的首领。
虽然郑沅这边有且只有两个人就是了。
眼神仅仅交流了不到三个呼吸，下一刻，两人同时开口：“好！”
曹酩直接一笑。
这两人这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啊……简直了！
不过也还不错！
“既然这样，那先找东西隔出来两块地方吧？铁蛋你先把人挑出来……剩下的人先动手把隔板搭起来。”
“我嘛……”
曹酩转头，看向身后的众护卫：“去从屋子里给我搬张坐榻出来。”
“今天哪儿也不去了，我要盯着他们分出来胜负！”
“喏……”
铁蛋再度瞥了眼郑沅，闷声：“我们这边我的手艺最好……”
郑沅不甘示弱：“老夫亦然！”
“……”
铁蛋顿时无语。
半晌……
“我是想说，我打算上场……”
“……”这下轮到郑沅了。
得亏是他那一张脸因为长期打铁而变得黑黢黢的，否则此刻脸色肯定极为精彩。
曹酩则是略有些遗憾。
可惜了……
这年头没有花生瓜子小啤酒……
太可惜了！
要知道这些玩意儿可是看戏神器啊。
不过他也没打断，而依旧是兴趣勃勃地看着双方。
郑沅讷讷半晌，最终只能点头：“我知道了……”
老头子的意气风发始终没能敌得过真诚。
而铁蛋则是随便找了个帮手出来，剩下的那些墨者一溜烟就把双发中间的隔板给立了起来。
过后，他们齐刷刷站到了曹酩身后，一言不发地看着郑沅师徒两人。
至于说为何不看铁蛋他们……以往天天看，还能不清楚其底细么？
就这样还需要看？
一瞬间，郑沅就感觉压力大了不少。
当即深吸了一口气，他就抄起院子中的工具去盛矿石了。
打铁先炼铁……当然，他们要锻造的是刀具，所以中间也就多了不少步骤。
曹酩一屁股坐到了护卫从屋子里搬出来的榻上。
随后立即就把目光重新转到了双方身上。
虽然他知道后世炼铁、炼钢以及铸造各种工具的步骤，但奈何他向来就没有多少空闲时间，自然更不必说去后世炼钢工厂参观了。
连后世的具体炼钢都没见过，自然也就不必提这个时代的了。
不过眼下倒是一个好机会……
一方是出身秦墨的传承者，另外一方则是出身汉家少府的人。
双方也可以算是秦汉这两个华夏历史上分列第一、第二的大一统帝国在工业水准上的对碰。
……
嘶！
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有点看头？
登时曹酩就有些兴奋了起来。
讲真，虽然历来都说汉承秦制，但恐怕还真有不少人想看秦汉这两个帝国的碰撞，尤其是在双方都处于巅峰时期的碰撞。
只可惜历史不会将这两个垂直的帝国放置到横向上去，让它们有机会互相碰撞。
然而，军事、政治、经济这些国家层大面上的东西不能对比，又不代表双方无法在其它方面进行对比。
眼下作为秦帝国军事后勤力量之一（军械）的秦墨传人对比汉帝国军事后勤力量之一（军械）的少府大匠，代表双方在军事……不！准确来说是军械（后勤）方面来进行对比，不正也能代表一部分东西吗？
越想，他就对这比赛双方越感兴趣。
开玩笑！
这可是关乎到他以后赚……咳！不对！是秦汉工艺对比的大事啊。
不过……
都说工农不分家，现在墨家这个工匠类型的工业组织已经被他握在手里了，虽然现在握得还不算太紧吧，但怎么说也是已经握住了。
那农家呢？
《管子小匡》有载：“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
士以治国，农以固国，工以强国，商以富国。
而这四类中间，最为重要的，就是农业这个国家基础。
基础面的扩大，只能是以农业（即粮食）为根本的，谁让人就离不开这一口呢？有了粮，人才能活，人活得下来，才能去考虑别的事情。
而且农业这个基础扩大了，以农业为根基而发展出去的畜牧业才能有大幅度的增长，国民身体素质自然也会随之提高。
单国民身体素质这一点，这就能直接决定这个时代的战争走向。
试想，大汉百姓每日碳水、脂肪、蛋白质以及各种维生素的摄入都抵达了后世那个水准，短时间（一代人）可能还不会有特别显著的提升，但只要熬得过一代，从第二代开始，所有人的身体素质、脑力水准都会有极为显著的提升。
再以匈奴现在这身体素质的普遍水准来对比。
一打一的话，几乎就相当于一个壮汉蹂躏一个常年营养不足的普通成年人。
双方高下立判，当然，一对一算是小优势的话，那么这个小优势放到数万人、十数万人、数十万人的战场上呢？就算以最基础的1 1这种增幅来计算，这也已经优化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差值。
正面对敌，谁赢谁输根本不需要考虑。
其次，基础工业之中，有着太多工业都是以农业为基底的，像是纺织业、食品工业等等……
而且就连橡胶制造业这个听起来和农业几不沾边的基础工业，也一样是以农业作为基底的。
虽然吧……橡胶树那玩意儿在现如今大汉境内的存量基本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