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现在不行!要知道往往就是这种原本的自己人所转化出来的隐性‘敌人’才最为可怕。
而且他们也清楚曹酩现在就是墨家矩子。
这一点或许现在看来不算什么,但若是被有心人得知,这一点就有很大可能会转化为别人用以攻击他的矛。
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解决掉那群人都是最优选择。
如果……能借以朝廷官方的手段来解决掉他们,那就是最完美选择。
反正以他对于‘新墨’的规划,日后他们肯定是接触不到朝廷具体政务的……本来就是一门认知物质世界的学科,让他们在物质世界中遨游不好?非要把他们拉进政治博弈干嘛?毁掉这门学科?
“这……”
张汤这下子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拒绝?曹酩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明摆着就是送政绩给他,就这呀他要是再拒绝,那多少有些不知好歹。
可若是不拒绝……难不成现在就要把人手给他?
那可是内史衙门的人!佩刀……这两个字换一个说法,那就是杀人。
放到寻常人身上,别说杀人了,就是在街面上斗殴打架都要被逮进大狱里面的……
看出来他的为难,曹酩便轻笑一声。
“也不是今天就要人……今天你尽可以去宫里先走一趟。”
“明天我再过来内史衙门一趟,如何?”
当即,张汤就松了口气,随即轻轻点头:“既然如此,待会儿我就进宫一趟去面见陛下。”
“不过,二公子,若是陛下不同意,那你可不能怪我……”
“你也清楚,长安城内杀人……究竟有多严重。”
曹酩点头:“清楚!”
“不过……虽然有罪证,但,内史衙门这边最好还是再寻一些他们以往祸害乡里的罪证……”
“否则怕是不好安抚百姓……”
既然要做,最好就是做到天衣无缝。
虽然以朝廷的体量,即便没有做到天衣无缝也足够将某些事情糊弄过去。
但为了暂时避免墨家内部某些投靠他的人起疑,然后去查这件事情……最好还是一开始就把任何可能发生疏漏的地方先堵起来。
至于说安抚百姓这件事……
于曹酩而言,只能算是一个借口 一个次要目的了。
不过对于内史衙门而言,这确实是一个必须拿出来的交代。
用以表明内史衙门不是随意杀人的交代,有了这个大家都可安心,没有这个的话必然会引起某些人对于内史衙门中某个人的忌惮。
宁成下来的原因之中便有这条。
办事就直接办事,没有任何理由,而且办事情办得极为决绝,没有任何婉转的余地。
张汤点头。
“二公子放心!衙门办事情自然都有章程!”
即便没有,以内史衙门的体量,想要拿出来章程也绝对不会有任何谬误!
而后曹酩就笑了。
“那就好……”
这万恶的帝制社会啊!还真是……方便呢……
说着他就直接站了起来,随即冲张汤抱手一礼:“既然如此,曹酩告辞,右内史,明日我再过来!”
既然是走正经程序,那就必须拿出来走正经程序的态度。
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更何况,那点举荐张汤的功劳,也还不足以支持张汤一直帮他办事。
最好的还是礼尚往来。
不过既然决定礼尚往来了……现在曹酩拿出来的这个平等合作的态度,才是他真正想告诉张汤的事情。
(日后就不谈什么恩情了,有事情,咱们就互相合作,互相成就。)
张汤随之起身,一礼而回。
“二公子慢行,汤也要走一趟了……”
(成交!)
得到回应,曹酩嘴角再度勾起一瞬,随即直接转身往内史衙门外而去。
直到曹酩远了,张汤嘴角才缓缓多出了一抹笑意。
恩情这种东西……
虽然确实能绑定某一部分人,但绝对没法绑定那种天才级的人物。
对于这种人来说,恩情是一部分,利益是更大一部分。
利益所向,才能让双方共进退,这一点在朝堂上尤其。
而且……
他还隐隐有点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从郅都到宁成,可以说就没有一个人在这职位上安稳善终,郅都凉了,宁成虽然还没死,但却被贬为了奴隶。
虽然给皇帝作刀有这样的下场并不稀奇,但说到底他还是想安稳活着的。
这就需要同盟了。
去找普通人当同盟,估计他会死得更快,毕竟刘彻要他,就是为了让他把刀尖指向那些朝堂百官得。
可若是将之换成曹酩这种的天才呢?
说不准日后张汤真落难了,在利益的驱动下,曹酩还能护他一手呢?最起码别落得郅都、宁成的下场,那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