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郑·凡尔赛·沅

虽然二次分类对比于首次来说难度略高，但好在有了曹酩所说的具体标准，直到重新分类结束，张宁也没有用掉多少时间。

只不过这次他耗废的心力也明显比之前多了很多。

但等到再度回来的时候，张宁脸上的兴奋也明显更重了。

“师傅，二公子……”

不等他声音落下，曹酩就开口询问：“分好了？”

当即，张宁就愣住了，随即下意识点头回应：“好了……”

“不错！”

随口夸了一句，而后曹酩直接转头看向身旁的郑沅：“郑大匠，一起看看？”

倒也不是他想让郑沅在这里丢人。

毕竟与其等着他检验结束，然后再让郑沅上手去弥补张宁出现的失误，还不如直接叫上郑沅，如此一来，万一张宁真的不行，还能直接检验郑沅在这方面的本事……

既然能一举两得来节省时间，那又何必自找麻烦浪费时间呢？

不值当。

更重要的是这次今天天色已经明显不早了，回头还要再去找一个私人的锻铁作坊来。

最好能盘下的那种。

毕竟谁都清楚锻铁动静不小，而且污染也大。

为了暂时的这么一点事情去把自个儿住的地方搞到连收拾都没法收拾……这不好。

至于说以后？

若是能拿下铸铁权或者从朝廷手里拿到准允铸铁的权限，那过后这个小作坊肯定是要扩建的，到时候就不能是将之放在长安城内了。

无论是从保密方向来说，还是从对于资源需求、工业规模上来说，长安城外绝对是其最终归宿。

至于说到底能否拿下铸铁炼钢的这个权力……曹酩还真不担心。

只能他能把工艺改善到能够稳定控制钢材质量的程度，拿下铸铁炼钢的权力基本属于板上钉钉。

虽然刘彻是皇帝，但针对于个人财产……老刘家还是有那么些要脸的，就算是到了日后国家财政奔溃的前夕，他也还是得先发布告缗令这个具体法令，然后百姓检举偷漏税，如此一番操作之后才能没收某些豪商的个人财产。

但也就仅限于豪商了。

至于说那些权贵豪门？只要刘彻没疯，撑死了动其中两成，再多的话绝对会激起大汉所有权贵豪门的自保心理。

到那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说不准。

不过肯定不会是一份《轮台诏》就能解决问题的事情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曹酩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这个本就应该为朝廷所垄断的盐铁给切一部分出来切到自己麾下……

事实早就证明过一切了，在这个世界上，弱小者除去媾和强大这一条路外，基本上没有任何发展起来的希望。

而选择了同强大者媾和的人，一般都能在威胁临身前发展到可以无视威胁的程度，即便威胁降临的速度实在太快，那些他选择的强大者，也能主动给他消弭那些足够强的威胁。

剩下的……撑死了算一场历练。

而在这个时代，武力上最强大者，无疑就是朝廷这个利益聚合体，甚至老太太、刘彻都要为这个聚合体让步，这一点毋庸置疑。

就算是刘邦这个开国皇帝重生，在这个利益聚合体面前，他都只能选择优先尊重其共同利益所向。

在皇权如此神圣的现在都是如此，更不用说皇权一步步走下神坛的后世了。

正因为这一切，曹酩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合作。

跟朝廷合作将钢铁工业发展起来。

毕竟……在现如今的状况下，只有朝廷，才是钢铁工业的最大消费者，而其余的百姓，能用上一把钢制菜刀的，都已经是大汉这座金字塔的中产了。

可想而知，百姓在钢铁方向的需求量如何。

至于说将钢制用具，包括农具、日用品推广到大汉每一户百姓家？虽然不是没有希望……但这个希望实在太过渺茫，除非能提高铁矿石、煤炭……等等资源的开采效率。

而这个又涉及到了其它基础工业，毕竟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资源开采的这个问题上，器具不利，那就只有用人命去堆，但是……纯粹人命去堆……在资源开采上基本上不会有太大加持。

撑死了在原有开采效率上加三成……

工业链、工业链……这个词可不是开玩笑的，工业本来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

在没有外来支援的情况下，曹酩只能选择先让整个工业的四肢健全起来，具备最基础的‘爬动’能力，不过真要说过来，即便是最基础的爬行能力，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足够大汉吊打整个世界范围内的任一国度了。

君不见拥有着工业流水线般军事类手工业的大秦？

至于说后面的走或者跑，那都只能看运气了。

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选择什么样的方式去跟朝廷合作了。

虽然工艺改良这件事情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是利国利民……但总不能让他这个具体操作者为了利国利民去吃亏吧？这样可不行，必须弄一个双赢的合作办法出来才行。

当然，也不能让朝廷吃亏，必须让朝堂上那群人觉得‘物超所值’。

否则真的会被很多人集火……

很快，第二次检查完铁锭的分类，曹酩就长舒了一口气。

所有铁锭之中，他几乎看不出来有什么错漏。

但同样的，他心底里下意识就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