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还不能说明这简书的出处,那真没什么可解释的了。
当即,曹酩就咂起了嘴。
在自家老娘对面坐下来后,他就抬头看了过去,嘴角还噙着得意的笑:“阿母,这些东西怎么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的?”
“毕竟我都看了那么多书了,要是不动脑子去想问题,那看书该多无聊?”
一句话,瞬间就让阳信公主回忆起了她读书的时候……
是啊……好像确实是这样,不过她那时候想的,却是另外的东西。
不等她有所反应,曹酩就拍起了胸脯:“胸有锦绣,腹藏山河,眼及天下……这说的必然就是我了!”
“阿母你信不信?”
话音刚落,阳信公主就又白了他一眼。
一点脸都不要!
随后她就笑了。
也是,不过就是少年人想得多了一些,这又有什么呢?更何况,曹酩想得越多,记录下来的东西越多,日后他分家出去,积累的家底不就越丰厚么?
动手阖上简书,阳信公主就站起来走到书架前。
“酩儿,先前我听人说,你也让卫青来你书房里读书了?”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泄露出去了呢?”
曹酩摇头笑着将卫青一直在看的简书抽出来,在她面前打开:“阿母你看,卫青他看的也不过就是一些军事兵法类的书……”
和那些涉及各类基础学科的书不同,军事类的书虽然珍贵,但其对于人的基础天赋要求很高。
尤其是现如今这种只有中高端兵法流世的情况,一般军中爬不到高层将领的人,就算接触到了兵法也不一定能懂,更何况那群纯粹靠着手中刀子爬上来的家伙,又能有几人敢下定决心去学习兵法呢?
对,就是‘敢’。
“而且,他就算传出去了又如何?”
“毕竟任何消息都瞒不了一世,不是么?阿母?”
阳信公主瞥了眼曹酩打开的简书,随后立即收回目光。
字她能看懂,但若是把字连成句子……对不起,看不懂!
“酩儿你说的也是……不过现在的话,还是尽量瞒着别人比较好。”
“回头我弄些人过来守在暗处,书房里的东西不能有失,这些都是你日后分家出去的根基,知道么?”
分家?
听到这话,曹酩便是一愣,但很快他就回过了神。
确实如自家老娘所说,日后他肯定是要分家出去的,自然不是为了响应日后一定要去推行的推恩令这个原因。
而是因为很多事情,只有在分家了之后,他才好去放开手脚去做。
阳信公主伸手在他脸上轻抚:“子无破家之能而不分家……酩儿,阿母知道你比你大兄要强很多。”
“他要继承平阳侯的爵位,这个对你来说不公平,而一门双侯又太过刺眼,所以最好的办法就只有你破开平阳侯府的大门走出去,这样平阳侯府才不会限制住你的本事。”
“放开手脚去做吧!”随后她就轻笑了出来:“阿母可还想以后跟你一同走出去这平阳侯府呢!”
“到那时候,阿母也能去别人家里炫耀,我是你的阿母这件事……”
曹酩眼皮接连眨了好几下,张口就来:“阿母你为啥不说,你生出来了两个列侯呢?”
“讨打!”
看着一下子就躲开的曹酩,阳信公主顿时就笑了出来。
……
小霍的出生和跟自家老娘的坦白并没有打乱曹酩的生活。
他还是处于被禁足的期间。
老太太心不软,所以也并没有什么给曹酩减刑的诏书下来,在这些小事上,就连刘彻也不想触她霉头。
毕竟现在权力上谁大谁小一目了然。
但是,刘彻也并没有闲着。
之前那次他在长乐宫中提出的想法,最终还是从老太太手上通过了。
这件事情,曹酩也是从还能正常出门的卫青口中听说的。
那天卫青是受曹酩所托出门去买青茶的,回来之后,他就告诉了曹酩城门处贴了一张告示。
内容大致就是:召天下士子汇聚长安以论礼。
也就是所谓的‘大礼议之辩’。
刘彻玩大了!丫要凉!
这就是当时曹酩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
“卫二兄,你说,今天你在城门处看到了一队板着脸的儒家老头?”
听到卫青的形容之后,曹酩当即就皱起了眉头:“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什么特征?”
现如今,卫青则是已经作为了他的耳目存在。
卫青沉吟着思索了一阵,最后才略带迟疑地开口:“他们的口音很……奇怪!”
“不出意外,他们应该都是鲁地的人。”
“……”
曹酩彻底沉默。
儒家、古板、鲁地……
这还能是啥?用脚底板他现在都能猜到那群老顽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