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干活吧,我回来验收,干不好,工钱就别想要了!”何强一脸严肃的瞪着眼上前,顺手捡过佩刀,看着两个工匠说道。
年纪大一点的工匠,猛的满脸笑容,道:“东家放心,我们保证给您洗刷干净,绝对比新院子还要好。”
何强僵直的瞥向王宝玉,道:“上差,咱们走吧?”
王宝玉背着手,淡淡嗯了一声,捡起佩刀,从两个工匠边上走出门。
何强神色严肃,跟着出去。
走出去没多久,两人突的转过拐角,躲在墙后。
王宝玉仰天长叹,道:“你怎么不早说有人来啊,脸都丢完了!”
何强生无可恋,道:“我给忘了。你又不用回去,我还得回去给他们结算工钱。”
许久,王宝玉站直,冷声道:“走,找人撒气!”
何强同仇敌忾,道:“好!”
两人系好佩刀,一前一后,直奔张兵佑今天举行文会的地方。
张兵易的文会,并不在城里,而是在城外的一个竹林。
王宝玉与何强到的时候,天色还早,但是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男女老少,妇孺孩提都有,已经有十多人围聚在一起,喝茶吃点心,欢声笑语不绝。
见那张大郎还没来,两人站在竹林旁,各倚着一根竹子。
何强看着这些人的镶刻精美的马车,铺地的都是绸缎,盛放茶水,点心的碗碟个个十分精美,一个娘子身后都跟着五六个丫鬟嬷嬷,不由得羡慕道:“老王头,这些大户人家的生活……我也想。”
王宝玉倒是见识的多一点,扫了眼,便道:“有些人是打肿脸充胖子,企图混入其中。比如那个一直在含笑讨好的女的,多半是小门小户。那几个矜持微笑的,多半是真的士族贵妇。另一边,就是在散步的那几位,可能更为贵重,看似游玩,实则多半是有什么目的。”
何强睁大眼,新奇不已,一脸向往的道:“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让我的娘子也来散步!”
王宝玉倚靠着竹子,随手拿起一根草,刁在嘴里,道:“能来这里的,要么是新贵,要么是几代世家,你想要让你的娘子挤进去,四个字:封侯拜相!不然来了,也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何强看着那欢声笑语人群,嘴角动了动,眼神里透着不甘与羡慕。
王宝玉注意到了,刚要说话,余光一瞥,忽然道:“那个是张兵佑吗?”
何强连忙转头看去,突的站直,道:“是他,咱们现在去抓吗?”
王宝玉嘿笑一声,道:“不着急,且看看。”
何强只当他是要观察张兵佑有没有同党,便站到王宝玉身后,睁大双眼盯着张兵佑身边的人。
张兵佑是临猗侯府的世子,临猗侯又是当朝新贵,官家宠信有加,不论是士族豪门,还是同为新晋,很多人对张兵佑十分‘客气’,刚进场,身边就围满了人,奉承声四起。
“诸位官人,娘子抬爱了,后生晚辈,万不敢当……”一身白衣,手持折扇,潇洒自如的张大郎,抬着手,不卑不亢的与众人笑着道。
这自然引得围绕着他的人一身夸赞。
“张大郎果然如传言一般,谦逊有礼,平易近人。”
“作为侯府的世子,还能有这般气度,前途,着实不可限量。”
“张大郎这般风仪,有临猗侯之风,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张兵佑白皙俊美,面带微笑,听着赞许,连连摆手,满脸惭愧的:“不敢当,不敢当”、“谬赞,谬赞”、“抬爱抬爱”……
王宝玉与何强站的不近不远,将这些大肆吹捧一清二楚的听到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