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蓝白锦衣、手提青酒葫的年轻身影,从草行前亭摇晃着走来。
忽然止步,揉了揉眼,定睛看向槐树下的男人。
看了半晌,才半信半疑的确定了陈颜俊的身份。
“陈兄,今日国子监可没郊游了,随我去婳妍阁喝酒去。”
年轻人不是旁人,正是崔夫人的儿子,杜青川。
年纪只比陈颜俊小一个月。
模样还算清俊,个子不是很高,脸一直是酡红,以至于陈颜俊至今也没看到他的肤色。
据说儿时修行极刻苦,可惜天赋使然,始终没有入品,成年后便流连于烟巷之地,彻底躺平,连本该由他继承的杜微草行,也撒手不管。
自陈颜俊入崔宅后,他忽然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废物了,何况陈颜俊还给他当僚机、打掩护,也常去草行帮忙,他和陈颜俊关系自然不差。
“我要重新习武了,青川,你也该认真修行的。”
陈颜俊认真道,带着长辈的语气。
杜青川感觉陈颜俊怪怪的,确认自己并没有喝多后,便道:
“陈兄莫不是邪祟附身了吧?”
“我且问你……画蝶姑娘的屁股上有几枚蝶印?”
陈颜俊摇了摇头。
“又喝多了,忘了吗,你从未拿下过化蝶姑娘。”
杜青川这才确定。
“……是你没错。”
“正因为我没拿下画蝶姑娘,才要陈兄帮忙呀!”
“有你这张脸,一切好说,何况陈兄琴棋书画诗文样样不如我,一对比,我不就优秀起来了吗?”
陈颜俊忽然感觉,这家伙没有拯救的必要了,便承诺道:
“待我修行入了品,再去帮你。”
杜青川不乐意了,阔步走过来。
“那我坟头都冒烟了,咱俩的天赋谁跟谁呀!”
陈颜俊懒得搭理。
“我昨天顿悟了。”
杜青川一听,垫脚傍着陈颜俊。
“我也顿悟了,谁说只有七脉才能入品,谁规定的?灵气而已,还像彩虹一样分七个颜色吗?我就要以琴棋书画诗文入品!”
陈颜俊肩膀一抖落,耸耸肩道:
“那便去国子监好好修行。”
杜青川目露悲色。
“唉,这个悲哀的时代,琴棋书画的圣地,早就转移到婳妍阁了。”
“否则,我也不是那种沉迷女色之人呀,对不对?”新笔趣阁
“论女色,除了四大才女外,谁能比的了我娘和我妹呢?”
然而陈颜俊了解的事实是,杜青川好女色,尤其喜欢娇小的类型。
比如小玥。
不过,小玥是夫人婢女,夫人说除非他能娶小玥,否则不能碰她。
结果,这小子和秋濯一样,是个不婚主义者,还真就没碰过小玥。
秋濯起码修为高,能得长生,杜青川呢,百年之后便是一抔黄土,杜家也就到此为止了。
崔夫人为此头疼的很,都快要生出眼角纹了。
陈颜俊也只能嘴上劝劝。
“就算努力没有结果,也不该自甘堕落,好好做人,将来娶个天赋卓绝的女修,能双修入品也说不定。”
杜青川靠在槐树干上,抿了口酒。
“你是想娶我妹双修入品吧?”
陈颜俊摇了摇头。
“不,我要娶的人,是你娘。”
“在我入品之后。”
“噗——”
杜青川一口酒水喷洒出来,霎时间酒醒了。
有些震惊。
理智而言,他真钦佩陈颜俊的选择与勇气。
但情感上,他无法接受。
“好你个陈颜俊!”
“我把你当兄弟,你小子居然想当我爹!”
“你才比我年长几十天……不同意,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陈颜俊却冷着脸道:
“这门婚事要是成了,我帮你搞定婳妍阁里的每一个姑娘。”
杜青川蓦的睁大了熊眼,一口清酒下肚,在胃里回响不绝。
“爹……啊呸,陈兄,你一定要好好修行,争取早日入品,我娘下半生的幸福就靠你了。”
说着,拍了怕陈颜俊肩膀,转身原路返回,又去了婳妍阁。
陈颜俊无奈叹息,打开《神策军体术通典》,先来一套慈父军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