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身着一身雪白的礼服,跟在同样一身华丽白衣的谢锦宴身侧,一步一步,踏入皇城。
太和殿内,景帝和周皇后已等待了许久。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母后请安。”
青芜上前,随着谢锦宴向殿上的帝后行了礼。
闻言,周皇后只温柔一笑。
景帝依旧是一副慈和模样,仿佛先前意图逼死谢锦宴,给他心爱的儿子和女人让位的人不是他一般。
缓缓抬了抬手,笑道,“起来吧,眼下也没有外人,不必拘束。”
话毕,他又向一旁的宫人递了个眼色,宫人立即将二人扶起,随即又端来两杯茉莉花茶。
俞青芜接过茶碗,欠身坐到了椅子上。
谢锦宴也坐下了。
“父皇,母后,眼瞧着浴佛节将至,今年可还是像往年那样操办?”
他眉眼含笑,言语同以往并无分别。
诚如皇帝皇后一样,俨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闻言,皇帝依旧端着一脸慈父容色,笑道,“自然是,浴佛节乃是我大魏最重要的节日,虽不主张铺张浪费,大操大办,但该做的依旧要做。”
“不过啊,这些倒用不着你来操心。”
“此事你母后自会操办。”
“但今年,太子妃也要学着些。”
说着,皇帝目光又落到了俞青芜身上,含笑道,“太子妃,你可有信心将此事操办好?”
“有母后在,儿臣自是有信心的。”
俞青芜抿着唇,抬眸笑看了周皇后一眼,看着那张慈和温柔的面庞,那双似乎时刻都宛如观音仁慈的眉眼,青芜心里头泛起一阵凉意。
这一家子,都是会做戏的主儿,明明心里各怀鬼胎,表面却依旧是一副阖家欢乐的模样。
而她,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得不选择与他们一样。
这一回入宫,青芜的心情比从前更要凝重,也更要局促。
皇室的凉薄让她不安,但,更令她不安的是,这回,她并没有看到余七在皇帝跟前伺候。
直至午膳结束,青芜也没有见到余七的身影。
难不成,余七是出什么事了?
太和殿内出来,她又四下搜寻了一圈,依旧没有见到人。
不知为何,她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因为,她与谢锦宴这一遭,翻身翻得太容易,容易得让她觉得不真实。
“殿下,你可知道,余内侍去哪里了?”
一炷香后,谢锦宴同景帝说完话从殿内出来,俞青芜终于忍不住上前询问。
闻言,谢锦宴微微一怔,眼底略微有些闪躲。
尽管,他竭力的在掩饰,可青芜还是清晰的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异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