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还是喜欢问这些假设性的问题。
谢锦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阿月,没有什么倘若……”
“师哥你是不愿意回答是么?”高敏月打断了他,带着期待的目光,又说道,“师哥,现在她不在这里,你不必怕她听了去。”
“阿月,孤的娘子没有那么幼稚。”
幼稚?
意思是,她比俞青芜幼稚?
可是从前,师哥总说她天真的。
如今,却变成了幼稚。
高敏月嗤笑了声,含着泪光望着他,哑声道,“师哥,你从前总说我天真,如今却变成了幼稚,所以……人一旦变心了,看什么就都和从前不一样了是么?”
“变心?”
谢锦宴低声重复了一遍,气笑了。
“阿月,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孤同你说过不下十遍,孤从未爱过你,哪怕有过,那也是亲人之间的爱,就像对谢瑞知一样。”
“可是……你先前还抱过我!”
高敏月打断了他,眼神里泛起怨恨而不甘的泪光,哽咽道,“先前在太子府的时候,你还抱过我的!而且,我将俞青芜推下水池,你也没有责罚我!你若没有爱过我,为何要抱我,又为何不责罚我?”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因为我和那南越人有染,因为……我背叛了魏朝,所以你才生气,才赶走我的。”
“阿月!”
谢锦宴喝住了她,看着她那般认不清现实的模样,不由加重了语气,一双桃花眼极严厉的看着她,一字一句,“你能不能认清楚现实,这些问题,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因为你是高伯伯的女儿,你也是孤的妹妹!”
“你很清楚的不是么?”
“你没有说错,孤赶走你,也的确是因为你背叛了魏朝。但,从不是因为你与谁有染!”
“最后,你若一定想知道在你与阿芜之间孤会选谁。”
“那么孤明确的告诉你,孤会选她,倘若你们二人同时遇到危险,孤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救阿芜。孤不是圣人,权衡之间,选的一定是自己的妻子,而不是像那些圣人一般,说什么选择了救旁人,再与心爱之人一起死。”
“因为孤知道,那样做,阿芜一定会伤心,便是孤追随她到了下面,她依旧不会原谅孤。所以,孤的选择一定是她。”
谢锦宴原是不想将话说得太难听的,但如今他并不想再和高敏月继续重复,循环这个无用的话题。
所以,索性直接的告诉她答案。
冷漠的男声在牢房里回荡着,伤人到了极致。
高敏月眼底最后一丝期待的光芒,也在再一次的打击中慢慢消失。
她呆呆的望着谢锦宴,眼睛里含着泪水,容色间却看不出是哭是笑。
许久,唇角掀起一抹笑,牵强而生硬,轻摇了摇头,眼神空洞的说道,“不……不可能……师哥你最在意的明明是我,明明就应该是我。”
“我们两个才是最亲密的,我们两个也才是最般配的,倘若没有当初那场意外,我应当会嫁给你,皇后姑姑也会将我许配给你,我会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何至于落到如今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