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救她?”闻言,宋依兰略微怔愣了下。
眼神里流露出几分不解,和怀疑。
她,怎么能救阿音姐姐。
想起这十日以来在那花楼里的所见所闻,所经受的苦难与饥饿,宋依兰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光是想起老鸨子那张恐怖如斯的脸,她便觉得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她怀疑,俞青芜根本就是在嘲讽她。
此时,谢锦宴开了口。
“宋姑娘,你乃宋岩的女儿。”
“你的父亲乃是青州土司,你的母亲亦是青州豪族周家贵女,你亦是你母亲唯一的女儿,是你父亲最宠爱的嫡女。”
“想必,你的话在族中也是管用的。”
“你父母的所开铺面,镖局等遍布了整个蜀地,蜀地的商人,花楼自然都是忌讳三分的。你若以为宋氏女的身份向那老鸨子讨人,她敢不从?而且此事,你也不必亲自出面,只须的派了渠县说的上话的宋氏族人前往便是。”
谢锦宴苍白着脸,语气比方才缓和了些。
闻言,宋依兰似才如梦初醒。
是了,她此时已然逃出了那个魔窟。
她再不任人鱼肉的柔弱青楼女,她依旧是宋氏的嫡出姑娘。
是宋氏与周氏族最为尊贵的嫡女。
区区一座新月楼,莫说是要人了,便是低价买下来,那老鸨子也不敢说什么。
还有那老鸨子身后的人,听闻是渠县的大族曲氏。
区区曲氏,怎是她宋氏的对手?
一时间,宋依兰深陷的眼眸里掠过一抹锋锐光芒。
这一刻,俞青芜从她眼中看到了杀气。
很好,哪怕她怨恨自己。
但若是因着她宋依兰感同身受,便能够让众多青楼妓子脱离苦海,让她恨一恨倒也没有什么。
偌大的魏朝,若是要彻底禁娼,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许多以此谋生的女子,一时间也可能并无去处。
但如渠县新月楼,如青州风华院这样存在,若是能彻底消失自是最好的。
心中想着,俞青芜已然上前,将提前准备好的解药递给了宋依兰。
但宋依兰并未伸手接,而是面露警惕。
倏然间,身体也往后一缩。
适才放松的心情瞬时又绷紧了,眼底适才散去的惶恐又再度浮上,惨白着脸问俞青芜道,“你……你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自是替你解毒。”
俞青芜淡笑了声,直接将药粉塞到了宋依兰嘴里,又取来一碗水喂给她。
宋依兰此刻是持有怀疑的,可眼下的一切已然是由不得她,故而她纵然心中质疑,却也没再反抗。
等解药喝下去之后,俞青芜又再度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竹罐子,以及一小瓶子药粉,平静的对她道,“宋姑娘,我们一会儿就得离开渠县了,不能等着你。你身上的软骨散因着时间太长,须得两个时辰才能彻底解开。这中间,若有什么人前来对你不利,你便用这罐子里虫子来对付他们。”
“这一罐子药粉,你涂到自己身上,虫子便不会攻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