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们是不是还告诉你,我会反咬一口说他们之间有奸情,而我当初正是因着发觉了他们的奸情而退婚的?”
“对了,除了这些,他们是不是还告诉你,我还会说,京都里人人都知道他们的丑事儿?”
“让我想想,他们还会与你说些什么呢?”
“额,想到了,为了不露破绽,他们必然还告诉你,当你反驳了前面两条之后,我又会说,沈家害我俞家灭门,沈家侵吞我俞家财产?”
“然后,他们是不是也向你解释了,实则那些是沈家原本给我母亲的嫁妆?但我母亲不争气,死了夫君,还险些被俞氏族人欺负,所以他们才将财产收回,不料却被白眼狼的我,认为是他们害死我父亲,吞没我家家产?”
“嗯?宋姑娘,沈恪和秦意柳是不是这样和你的?”
俞青芜淡笑着,不紧不慢,却一口堵死了沈恪和秦意柳所有出路,也将宋依兰到了嘴边的怒骂生生都给怼了回去。
此时,宋依兰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咬牙瞪着俞青芜,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
是了,她来的时候,沈恪和秦意柳的确是这样与她说的。
虽然,他们并未直接唆使她,都不过是在说着面前这个女人的不是,偶尔还会流露出同情的神色,说这位太子妃出身可怜,所有心理扭曲了些,故而看谁都不顺眼,将恩人当做仇人。
甚至,在他们的嘴里,这个太子妃是个以色侍人,无脑的蠢货。
且,情绪不稳定,疑心病重,却又不自重。
但是此刻看来,这女子,疑心病重不重且不说,性情却是寡淡得很。
似乎时时刻刻都是平静如斯。
而且,也不似秦意柳和沈恪哥哥说得那样愚蠢。
甚至像是,一眼就看透了她,看透了远在青州的他们。
一时间,宋依兰顿住了。
与此同时,也有些无法接受自己可能被蒙骗,被利用。
她蹙着眉头,疼痛之下,眼底泛起恼恨与迷茫的目光。
咬了咬牙,有些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意味,冷哼了声,反驳俞青芜道,“你……你这狐狸精,倒真是能言善辩,难改沈恪哥哥被你坑害,我告诉你,你今日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会信你……”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宋依兰眼底的闪躲还是出卖了她。
不止是她,一旁的宋关也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瞬时间变得极为难看。
俞青芜双手叠在胸前,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神情。
淡笑扫了宋依兰一眼,轻声笑道,“宋姑娘,你已经信了不是么?”
“其实,来之前,你对沈恪和秦意柳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不是么?”
“我……我没有,你休要挑拨离间……”
“没有?若没有,你当时为何在街上殴打那秦氏?”
“有些事,旁人的嘴说是没有用的,是与非,唯有你自己观察。所谓日久见人心,秦意柳和沈恪究竟是否干净,你真的半点也不怀疑么?”
俞青芜语气平静,话说着,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诛心这回事,无非就是将人内心的欲望、疑心彻底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