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芜眉眼含笑,语气和善,问出口的每个字却都像刀子一样,犀利又锋锐。
严若雪唇瓣紧咬,再次怔愣住。
见到此等情况,众人就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已经叽叽喳喳的骂了起来。
严若雪本来是想让人知道她严轻轻是个灾星的,最好是能让她待的那家大户人家把她给赶出去,说不得还能再卖一回,自己一家人也还能有钱再重新安置个屋子。
但是此时,她才发觉,严轻轻早已经不是六七年前那个严轻轻了。
不仅能卸掉她的下巴,还有了一个富贵的姐姐。
可是,来都来了,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严轻轻?
要不是因为严轻轻这个贱人,袁冲哥哥怎么会拒绝自己?还指责自己故意下药,想要将自己浸猪笼,这一切都是严轻轻造成的。
可将自己害得这样惨,严轻轻却还能过得那么好,凭什么?
想到此处,严若雪眼底里已是恨意滔天。
当下就撒起谎来,愤愤回俞青芜道,“我们家中,便是在严轻轻被送走那年叫人赶出村子的,原因嘛,正因为她严轻轻是灾星,村里人容不下我们家,我们只好搬了出来,谁料搬出来之后,她又克着了邻居,最后人家也不肯再让我们住,我们便最好将严轻轻送走……”
“你不是先前还说轻轻在村里勾引有妇之夫吗?怎么这会儿人又说她十岁就被送走了?”严若雪正满眼愤怒,喋喋不休,俞青芜忽然又冷笑打断了她。
此刻,周围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就她这般漏洞百出的,说了谎自己都圆不回去,傻子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儿。
大堂里,一些有正义感的食客已经看不下去了。
指着严若雪就开始大骂,说她满嘴谎言,嘴里没一句实话,一看就是污蔑。
扯着扯着,不知怎的就有人认出她来了。
当下将她在严家村给袁冲下药,结果失了身子,还险些被浸猪笼的肮脏行为给扯了出来。
严若雪哪里想得到,到了青州还能叫人把那件事给捅了出去。
在一众谩骂声中,她终于不堪辱骂,狠狠一跺脚,让严轻轻等着,便是哭着跑了出去。
大堂内顿时一阵唏嘘。
食客们也纷纷出言安慰严轻轻。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姑娘,你不要怕,这种人呐,就该好好收拾,下回她再敢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
“是是是,小姑娘,你这个侄女儿要是再敢来烦你,你就找我,我是这里县衙的捕快,说不得还能帮你讨回嫁妆呢。”
“要说来也瞧,我便是那蔚县调过来的,蔚县严家村那个案子就是我去办的,我就说呢,方才瞧着那泼妇眼熟得很,仔细一想!嘿!不正是给村里男人下药,还诬告人家那娘们儿吗?”
“哎呦,不光那泼妇,她那一双爹娘也不是省油灯,硬是逼着人家那袁公子娶她,还要三百两银子作为彩礼,人家不愿意,就闹自杀,可谁知道,那袁公子就是死也不肯娶她。后来,他们便闹着要告人家强-奸罪,结果一查,你们猜怎么着?”